三天后云才开真正的脱离生命危险,但依然没有醒来,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了高级病房。
萧寒寸步不离地守在病房里,堆积的工作还需要处理,所以病房又变成了他的办公室。
“先生,您该吃午饭了。”景一带着午饭来到病房,看了眼这个男人,这几天太太一直没有醒来,先生就像一个不定时的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惹得人心惶惶的,原本送饭这事儿不需要她来,可是没办法,在一个又一个来送饭的人被骂得狗血淋头地离开之后,再也没人敢来了。
景一不是不害怕,而是没有办法,林琳说了,她跟太太的关系近一些,兴许先生不会对她发脾气,而且林琳还说了,如果她表现得好,这两个月的工资林琳会自己掏腰包多给她发一倍。
景一来这里工作就是为了挣钱,所以为了大学开学的学费,她豁出去了,反正挨骂了就左耳朵进右耳多出。
萧寒正在批阅文件,助理韩宁站在他跟前,平日里那么干练冷静的女人如果仔细看也不难看出那两条纤细的腿在微微地打颤,这是今天韩宁第五次被叫进病房了。
韩宁平日里是个十分严谨,一丝不苟的助理,可是最近boss的脾气太大,她每天都提着脑袋,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可是越紧张越是出问题。她真害怕再这样下去被炒鱿鱼是小事,她会被逼疯的。
这份文件已经修改了两次,如果这次还有问题,boss应该就不是骂她那么简单了。
果真是伴君如伴虎。
景一将午饭放在桌上,看萧寒没理她,心里暗自吐了口气,还好,没有将她一通臭骂直接撵出去。
她就大胆地去了屏风后面看云开,一进去就发现输液瓶里的药水已经没有了,而且输液管里已经回了血,但好在并不多,她没有吓得尖叫,而是很冷静地上前麻利地将开关关掉。
景一的母亲身体不好,而家里又离镇上有段距离,所以景一跟着镇上的医生学过扎针和输液,这样的事情她遇到过也见多过,称得上习以为常了,所以并没有大惊小怪。
做完这之后,她走出屏风,到门口才看到护士拿着药瓶匆匆过来,她也没多想,就说:“下次可得注意点,都回血了。”
护士是个年轻的女孩,一听这话,吓得脸色都白了。
景一说:“我已经把开关关了,应该没什么事了。”
“谢谢。”护士偷偷朝病房里看了一眼,正好对上萧寒那双如鹰的黑眸,吓得魂儿都飞了一半儿,拿着输液瓶的手都是抖的。
十分钟前她肚子疼拉肚子,交代同事帮她换药,同事也答应了,可等她从卫生间出来,问同事,同事却轻描淡写地来了句,忘了,吓得她差点瘫软在地上,赶紧拿着药就跑过来,没想到还是出了事。
萧寒将手里的文件随手扔在茶几上,发出了“啪”的一声,吓得病房里的几个人都是浑身一哆嗦。
他迅速起身朝屏风里走去,针管里回的血已经又回去了,但他的一张脸却如同没有化开的墨,黑得吓人。
“赶紧进去换药吧。”景一说。
护士点头,哆哆嗦嗦地来到病房,因为太害怕,几次都没能把针头插入输液瓶里。
景一看了护士一眼,心里叹了口气,虽然她今天第一次来医院,但是这几天在别墅里已经听了太多关于先生多恐怖多可怕的传言,她自己也怕,但是心理素质还算好,况且这个时候她不帮忙也不行。
“给我吧。”她从护士手里接过输液瓶,麻利的将枕头插进瓶塞里,挂在铁架上。
输液终于恢复正常。
景一和护士都离开了屏风,但都没离开,今天的事情不会就这么了事的。
等待审判的过程远远比结果要折磨人百倍。
此时,年轻的护士已经吓得双腿直哆嗦,一张脸煞白煞白的,额头上全是冷汗。
萧寒坐在病床边伸出手探了探云开的额头,没有异样,这才暗暗松了口气,执起她因输液而有些微凉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暖着。
自责地说:“云云,对不起,我刚才只顾看文件,没留意到,是不是很疼?对不起,不过已经没事了,你好好睡。”
他俯身,轻轻地在云开的唇上亲了亲,低缓的声音如同珍藏的美酒,醇厚而动听,“等你睡好了就赶紧醒过来,这几天天气很好,适合出海,带你去海岛上,那上面有很多奇形怪状的贝壳,你一定会喜欢。”
每天萧寒除了工作便是陪云开说话,一说就是一两个小时,丝毫不觉得累,要知道他以前可是个惜字如金的人。
外面的人这一等便是两个多小时,景一看起来还好些,竟然还能沉得住气站在角落地看英语单词。
护士拉肚子,这期间不得已又去了两次卫生间,拉肚子再加害怕,整张脸惨白得吓人,浑身无力,再次回来就直接瘫坐在了地上,直冒虚汗。
景一想说什么,最终又把话咽进了嘴里,这时候还不知道萧寒会怎么发火,她也不敢说什么,明哲保身,这是常理。
韩宁心理素质一向强大,但是等待却是件折磨人的事,尤其是她早饭还没吃,又饿到了现在,肚子一直地抗议,再加上放在桌上的饭盒里飘出来的屡屡香味,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萧寒出来的时候,顺便收了屏风。
原来放着屏风是不想让进出的人打扰云开休息,可却忽略了一些问题,今天幸好是景一来的是时候发现的及时,否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