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失明,她就不会受制于人,至少不会像现在,连自己身在何处都不知道,连那个跟自己的名字写在一起在法律上是自己丈夫的男人都没见过,连逃都不能。
萧寒的脸色很不好,看着她的眼泪划过那张苍白的脸落下,听着她对现在生活不满的控诉,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以前的萧寒也被情感牵绊过,但是却从来都不是他思想的主宰,他是个事业高于一切的男人,可是如今,有些东西正在发生着改变,在他毫无知觉的时候已经完成了变化的过程,就像化学反应,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是反应后的结果了。
在商场上,他是个杀伐决断的人,对待感情也是一样,他跟苏言溪的分开决绝到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在对待云开这件事上,他却一直都犹犹豫豫的。
他不知道自己对她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心态,难道真的只是责任?补偿?愧疚?
他不清楚,只是知道他想将她据为己有,即便没有任何的感情可言,他也绝对不会将她让给任何一个男人,他无法想象她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的样子,他会忍不住砍人。
闭了下眼睛,他站起身,拭去云开脸上的泪,将她圈在怀里,“好好的,怎么如此伤感?你不是还有我?我是你男人,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即便现在不是亲人,早晚也是,等以后我们有了孩子,你跟孩子,孩子跟我,是什么也割不断的血缘至亲,那么我跟你也是一样的。”
顿了顿,萧寒望着漆黑的夜轻叹了口气,“云开,我比你大了那么多,无论是对待感情还是婚姻我都是十分慎重的,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会跟苏言溪复合,跟你离婚,婚姻于我,这辈子一次就够了,但是你也不要期望我会爱上你,也许在一起久了将来有一天会,但至少现在不会。如果你真的觉得不安心,那就赶紧给我生个儿子,这样有了儿子这座靠山,谁也抢不走你萧太太的位置了,所以啊……”
他的手从她的衣服里伸进去,捏了捏她的腹部,“争点气,这里要赶紧鼓起来。这段时间我们都会住在这里,厨师是我专门请来给你调养身体的,你太瘦了,这样不容易怀孕,还有,你要调整好心情,我可不想到时候我儿子生下来像个忧郁王子。”
“扑哧--”
云开被“忧郁王子”这四个字给逗笑了,很难想象一个熊孩子忧郁是什么样子。
萧寒板着脸,捏了捏她的鼻尖,“你认真点,我是很严肃的在跟你谈论孩子的事情。”
云开收了笑,一本正经地,“是,萧先生,您老继续,我洗耳恭听。”可是抿着的那两片唇瓣却还是控制不住的弯起成最美的弧度,笑从嘴角荡漾开。
结婚三个月,这是他第一次一次性跟她说这么多话,虽称不上温情,但语调却一直都是温柔的。
“好了,想笑就笑吧,憋着多难受。”萧寒无声叹息,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那么严肃认真地跟她说孩子的事情,她居然能笑场,太过分了。
可他却意外地并没有生气,揽住她的腰朝屋子走去,“我刚才说的你可记清楚了,从今天开始,你的饮食起居都有专门的人负责,而你要做的就是保持心情愉悦,不许胡思乱想,想东想西的。”末了,大概是觉得自己太好脾气,所以就加了句带着震慑性的话语,“记住没有?”
云开一个劲儿地笑,但还是将他的话听进了耳朵里,点着头应道:“记住了,记住了,不就是生个孩子嘛,至于这么麻烦吗?小说上那些女主角跟男主角醉酒后一夜乱情生个孩子还天才呢,怎么到你这儿怕这怕那的,你是对自己的基因不自信吗?”
她侧脸对着他,眼睛弯成了一条线,嘴唇上翘着,终于扫去了刚才低落的情绪,变得开心起来了。
萧寒轻轻勾唇,在她的嘴角亲了一下,原来他竟也是个如此容易满足的男人。
刚才在说那些话的时候他的脑子里一直有一个画面,她怀孕了,挺着圆鼓鼓的大肚子,笑着看着他说,萧寒,你看,我们的儿子!
他其实一直都是喜欢孩子的,三十岁那年若不是悦悦突然查出来有病,他就打算去领养个孩子的,那时候他想,他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上一个女人不会结婚,而他想要个孩子,问他叫爸爸。
可不过也才三年,他就结了婚,所以孩子还是自己老婆生的好,领养的终归是别人的。
“萧家世代单传,到了我这里后来才有了悦悦,你起码也得给我生两个儿子才行。”一个还没,他居然就已经开始想两个了,萧寒觉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被这个女人给迷惑了。
妖精果然就是妖精,不过,他真的很期待他们的孩子,会长得像他多一些呢?还是像她多一些?
夜里,萧先生很卖力,他想男孩的话还是像他多一些,女孩的话还是像她多一些好,不过第一胎,他觉得还是儿子好。
第二天云开醒来,听到哗哗的声音,一开始以为是萧寒在浴室洗澡,可听了一阵子才发觉竟然是下雨了。
昨晚上跟萧寒说好的今天他带她去海上玩的,真是天公不作美。
正慨叹着,敲门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