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儿小心翼翼的问我,妈妈,我可以把这笔钱给贫困地区的小朋友们买好多好多的童话书吗。
妹儿还小,她根本不知道贫困地区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但是她明白,那儿的小孩子是没有童话书看的。
在孩子的心里,她不懂这五百万意味着多大一个数字,也不懂这五百万会给她的生活带来多大的变化,但我坚信,物质的富足远不上内心的踏实。
陈律师点点头:“那就开始吧,长痛不如短痛,早解决早安心。”
我从钱包里拿出那张卡来,交到陈律师手中:“这笔钱是公公留给我的,自打我进沈家的门,公公就把我当成亲闺女一样对待,我很感激公公对我的疼爱,但是这笔钱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决定把这笔钱交出来,三年前,沈洋中大奖的时候,我依然穿着六块钱一双的拖鞋逛着菜市场,跟早起做生意的摊贩还那一毛两毛的价,三年后,我依然可以过这种生活,这笔钱的出现带给我的只有困惑和烦恼。”
我停顿了一下,看见沈洋还是蜷缩在沙发里,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
“我询问过父母的意思,他们也赞同我的决定,那就是把这笔钱还给沈洋。”
我刚说完,刘岚和余妃;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我接着说:“但是...”
刘岚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从你进门那天起,我就知道你有数不完的花招,你现在又想怎样?”
沈洋终于直起腰来去拉刘岚:“妈。你先听曾黎把话说完。”
我没有理会刘岚的咆哮,继续说:“我的女儿妹儿,今年五岁,我问她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她说要把自己的童话书捐给贫困地区的小朋友,所以,我擅作主张把其中的一百万拿出来捐给贫困地区,剩下的五百万,还给我的前夫沈洋。”
这段话彻底惹火了刘岚和余妃,她们两个轮流着来,指着我的鼻子骂:“这是我们沈家的钱,你凭什么自作主张的把它捐出去,不行,我不答应。”
“你这个女人太有心计了,就知道你会是什么善茬,就我家那死鬼相信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今天这五百万,必须一分不少的还给我们沈家。”
余妃更是骂出了更难听的字眼,句句话里带着脏字。
张路终于忍无可忍,隔着桌子就要跟余妃打起来。
要不是韩野拉着,张路能蹿到桌子上面去。
陈律师急的脸红:“你们都安静,听我说。”
过了好一会儿。刘岚和余妃才闭了嘴,陈律师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来:“沈先生去世之前就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也知道曾黎不会要这笔横财,所以他写了委托书,如果曾黎不接受这笔遗产,且她没有对这笔遗产做出任何安排的话,那这笔遗产就会捐给慈善机构,对此,沈太太,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刘岚哀嚎一声:“这作死的老头是要把我往绝路上逼啊,这么大一笔钱,说给人家就给人家。”
余妃也消停了,示弱道:“那就按照曾黎说的办吧。”
陈律师询问沈洋:“你有什么意见吗?”
沈洋沉思了好久,才挺直腰杆鼓起勇气来一句:“曾黎,这笔钱你收下,我爸给你这笔钱,不仅仅是给你的,也是给妹儿的。”
话音刚落,沈洋就遭到了刘岚和余妃的一顿暴打。
过了好一会儿,沈洋又变卦着:“既然曾黎不要这笔钱,那就按曾黎说的办。”
陈律师接连叹息了几声:“行,我会将此事办妥的。”
就在陈律师要起身时。张路一拍桌子:“我还有几句话要说,当着陈律师的面,也看在黎黎和沈洋以前的夫妻情分上,过去的一切我们都不追究,余妃,你心里清楚自己做过些什么,我在此警告你,千万不要玩火自焚,你记住一句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余妃涨红了脸:“张路。你瞎说什么?”
张路哼哼两声:“我说的你都懂,我希望你能识相点,不要自作聪明,还有,黎黎把这笔钱交出来,不是她钱多人傻,而是她希望能跟你们彻底断干净,以后就算在街上碰到,我拜托你像个陌生人一样的走过,不要做任何伤害黎黎的事情,如果这件事情你做不到的话,陈律师,黎黎做出的决定不算数,请陈律师先把一百万捐出去,剩下的钱暂时交给您保管。”
余妃不服:“你是谁呀,你凭什么支配这笔钱?”
我也站了起来:“沈洋,这也是我的意思,原因我就不多说,有的人心里清楚就好。”
余妃用手指着我:“曾黎,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冷眼看着她:“请问我哪一个字喷到了你?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有些事情没必要说破。有些报应迟早都会来的。”
虽然刘岚和余妃对我的决定都不满意,但公公的遗书死死掐住她们的咽喉,她们也只好作罢。
沈洋在我面前保证,他不会再给我带来任何困扰。
结束完这一切,韩野送陈律师回医院,我坐在刚刚谈判的座位上,满脑子都是沈洋蜷缩在沙发里的身影。
这个曾经我想厮守一生的男人,如今多看两眼都觉得恶心。
我心里空荡荡的,五年来的一幕幕像是倒带一般的在我脑海中浮现,这五年来过的很漫长,但回忆起来却只是一瞬间。
“黎黎。”
张路一只手搭在我肩上。催促:“韩野送完陈律师回来了,薇姐在家做了晚饭,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