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路双手捧着脸,像是捧着一朵花似的问:“傅大爷,你想怎么收拾我啊?”
傅少川右手一挥,将张路的脑瓜给揪了过来,两人就这样亲吻了起来,我微微后仰,闭着眼睛假装睡觉。
我在想要是我不在车里的话,那传说中的那个什么震就应该发生在这样的夜里,风雨推送,情已转浓。
好在他们还算是庆幸,吻的差不多就打住了。
傅少川的嘴角还留着血渍,应该是被张路咬了一口。
“够辣,大爷喜欢。等回家再喂饱你。”
傅少川说俏皮话的时候,一点都不像平时那个威严至极不苟言笑的大哥,可能是平时照顾着弟弟妹妹们,使得他有了一丝家长的风范,只有在张路面前,他才会像一个热恋中的男人,和现实一结合,就成了一个温柔的暴君。
但和之前认识他的时候相比,他的转变很大,以前是一个根本不知道张路要什么,只要他觉得好的就会硬塞给张路的男人,那种大男子主义的风范像是家长,不像恋人。
但是现在的傅少川,似乎已经开启了张路的心门。
他们之间再也不是猫捉老鼠的游戏,而是一场对抗,你爱我一分,我就会添加一分爱回去。
我想过不了多久,傅少川和张路长达这么多年的恩恩怨怨,就会被融化在无所不能的爱情中,张路也将拥有自己的归属。
暴风雨似乎要过去了,随之而来的,是光明和彩虹。
到达山脚下的时候,徐佳怡和杨铎都相互依偎着在车里睡着了,此时已是深夜十二点半,不知道姚远和韩野到达麓山寺了没有。
我们一直在山脚下等着,就连张路都开始窝在傅少川的怀里打着呼噜了,我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两点半,依然没有姚远的消息传来。
三婶和徐叔在家也是彻夜难眠,每隔十分钟就会打电话来问一次,到凌晨三点的时候,我的手机彻底没电了,张路睡了一觉醒来,将我强行拖回了车上:
“你必须睡一觉,曾小黎,如果韩野下山看见一个被风吹傻了的女人,他会怎么想?你要是病了,韩野那个大傻子估计还要去三叩九拜,你就算不心疼韩野,也该心疼心疼妹儿她爸爸。”
在张路的强行催眠下,我没过多久就睡着了,梦见我提着一个篮子上了山,看见韩野跪在麓山寺的大堂内,闭着眼睛向菩萨在祷告。
梦里虽然下着雨,但我的手很暖很暖。
但这个梦过后,我迷迷糊糊又做了一个梦,梦见韩野带发修行,正敲打着木鱼,住持拿着剃头发的东西过来,说是要他出家。
我急了,朝着他扑过去,却扑了个空,结果是个梦中梦。
然后梦里,韩野轻轻跪在佛祖面前,跪拜之后,他伸手来扶我。
我娇羞的把手放在他的手掌心里,很暖和,像一汪温泉包裹着我。
醒来的时候我的手被人紧紧抓住,韩野就坐在我的床边,他神色憔悴,但眼里却十分温和。
“终于醒了,你个贪睡鬼,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韩野的语气像极了我刚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像一个神一样的存在,能够包容我的点点滴滴。
我闭着眼沉思了许久,我的手在韩野的手中,很真实。
我又掐了他一把,他疼的俯下身来亲我:“黎宝,你的指甲该剪了。”
上一次看到傅少川给张路剪指甲的时候,我就很羡慕,这一次我想让韩野给我剪指甲,但我又说不出口,韩野见我呆呆的看着他,摸了摸我的额头:“着了风寒应该不碍事啊,姚医生都来看过了的,你别吓唬我,要是哪儿不舒服的话,我带你去医院。”
我轻声取笑他:“去医院做什么?去麓山寺拜拜菩萨就行。”
虽然是戏谑,但韩野却一本正经的对我说:“黎宝,答应我别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我不能对你身上所承受的痛苦感同身受,但我想和你一起承担,所以你千万要保重自己,我不想你生病一次,我就跪着爬上山一次,我们承受的疼痛不同,但我爱你的心是永远炽热的,如果你爱我,就像我心疼你一样的,心疼心疼我,好吗?”
我实在是找不到任何一句揶揄他的话了,千言万语都只化作一声:
“韩叔,儿子说他饿了。”
韩野俯下身来倾听:“我家小宝贝说了,她是女儿,不是儿子,黎宝,再给我生个女儿吧,像妹儿那样乖巧懂事的女儿,我做你们的护花使者。”
我摸着韩野的脖颈:“不行,我们总有一天会老去。但是妹儿一天天的在长大,如果以后她嫁人了,小榕娶妻生子了,我们的小女儿谁来照顾,所以我想生个男孩,妹儿长大后,男孩能够帮她对付欺负妹儿的坏男人,妹儿老了后,他还能照顾好自己的姐姐,最重要的是,我想给你生个小韩野,然后好好教导他,凡事都要从一而终,不要像某些人一样,做出那种不辞而别伤人心的坏事情。”
韩野抬头捏着我的下巴:“小气鬼,你还在生我的气?”
我转过头去:“哼,你以为我就这样轻易的原谅你?门都没有。”
韩野将我一把抱起:“既然没有门,那我们今天去逛逛市场多买几扇门回来。”
我还真是能睡,这一觉醒来,都已经是下午两点了,比我更能睡的,当然是非张路莫属了,徐佳怡也是刚起床不久,正好坐在餐桌上吃饭,三婶还在为我们的口粮而忙活着,徐佳怡拍了拍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