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想问问韩泽,薇姐到死之前都不肯见他一面,他是否留有遗憾。
但我想答案是肯定的,他并不是不爱薇姐,只是之前受惯了白眼,一门心思就想着给自己心爱的人一个好的物质条件,却从来都没关起门来好好想想,自己心爱的女人究竟要的是荣华富贵,还是执之子手。
早晨九点的太阳很暖和,还带着一丝微风,受近日来暴雨的影响,这样的天气一点都不觉得燥热。
草坪里依然是围了很多人,韩泽依然坐在轮椅上,这一幕如此的温暖,暖的让人恨不得时光就此停住,张路靠在我的肩膀上跟着小榕的琴声哼着曲儿,这一刻我在想,要是韩野在这儿,那该有多好啊。
等小榕弹完这一曲就是我吹薇姐生前最喜欢的陶笛曲子了,张路还笑话我:“你这一把年纪的人不会害羞怯场吧。可千万别让前浪把你拍死在沙滩上。”
我心里确实忐忑,学生时代的我胆子就小,现在那么多的人围观,我心里还真是惶惶不安的。
终于轮到我的时候,我刚起身张路就拉住了我胳膊,一脸慌张的将手机递给了我。
☆、135.有的人受了伤备受煎熬的是灵魂
“院长夫人打来的电话,该不会是姚远出了什么事情吧?”
张路的脸色很不好,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们每个人都紧绷着一根弦,生怕一不留神就会走错路说错话,我昨天夜里还听到张路在感慨,说生在和平时代却仍感觉步步惊心,像是活在谍战大片里一样,可想而知她内心的压力有多巨大。
我拿着电话看了一眼孩子们:“你陪他们,我去接电话。”
院长夫人的语气很着急,说是姚远想见我。
加上姚远好几天都没吃饭了,我听得出来院长夫人的语气里透露着不安。
接完电话后,张路坚持要陪我去,我就把医院这一块又交给了齐楚来看管,张路临走时扬起拳头对着齐楚:“小兔崽子你要是再敢偷懒睡大觉,我就诅咒你这辈子再也看不出女人的罩杯来。”
对齐楚而言这算是掐住他命运的咽喉了,我拍拍齐楚的肩膀:“路路是逗你的,就辛苦你帮我看着孩子们,实在是怕那些极端的人会做极端的事情。”
齐楚拍拍自己的胸脯:“我懂的,你们放心吧,昨晚睡了个好觉,今天保准不会犯困。”
张路是再三叮嘱,恨不得自己能够分身。
来到酒店,院长夫人站在门口焦急的迎接我们,一见到我就紧紧握住我的手:“曾黎,昨天夜里小远低血糖昏过去一次,今天你无论如何都要劝他吃点东西,那件事情很快就会过去的,院长已经查清楚当时参与手术的人员,有两个是手术完后就失踪了。目前正在寻找中,我们一定能找到她们力证小远的清白,请你千万千万要稳住他的心,可别想不开啊。”
我边走边回应:“我会的,有劳您费心了。”
到了门口,张路和院长夫人都双双停住脚步:“你进去吧,他现在谁的话都不肯听,谁都不想见,我给他送吃的,他只跟我说了一句想见你。我想这个时候也只有你才能给他一点心安和依靠。”
我推门进去,但房间里却没有他的身影,洗手间的门是紧闭的,我以为他只是去了洗手间,便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等着。
十分钟过去,洗手间里没有任何动静。
我走过去敲敲门:“姚远,你在吗?”
没有任何回应,我轻轻去推门,里面根本就没人。
酒店房间就这么大,我把洗手间小阳台窗帘衣柜等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一遍,酒店在十二楼,人不在房间里,那肯定是走了出去。
院长夫人看到人没了,也是很惊奇:“我刚刚下楼去接你们的时候,小远还在房间里。”
摆在桌子上的饭菜也没动,房间里还有点滴瓶,应该是姚远昨晚低血糖的时候输了葡萄糖。
“东西也没吃,他哪有力气走出去,况且刚刚还在的,他明明跟我说他有事情找你。”院长夫人都吓的脸色苍白。突然捂着嘴说:“小远该不会是跳下去了吧?”
我和张路走到窗边,先不说窗户是紧闭的,楼下也是异常平静,应该是姚远偷偷的离开了房间。
“不管那么多了,我们先找人吧,这里离你家很近,万一被那些堵在门口的家属看到了,后果难以设想。”
张路捶了捶脑袋,像是内心的担忧突然得到了应验一般。
我们准备去找人,院长夫人却叫住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张路急了:“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找人要紧,这人呐,最怕就是死了心,人心要是死了,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院长夫人迟疑了很久,才凝视着我说:“昨天晚上小远低血糖晕倒之前,有人来找过他。”
听院长夫人的口气,这个人来头不小。
张路拍拍我的肩膀:“你跟院长夫人聊,我去房间找找看,说不定他给你留了什么话。”
我和院长夫人站在门口,她犹豫不决的看着我:“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毕竟你跟小远的关系特殊,我怕...”
我握住院长夫人的手:“姚远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子,从没受过这样的打击,虽然也看透了生生死死,但这一次截然不同,眼下有什么话尽管说吧,只要能尽快找到姚远就行,他之前状态不太对劲,我怕他会想不开。”
院长夫人这才下定决心:“昨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