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说的是呢。妾身听说巴蜀唐门乃是江湖第一炼毒制毒的门派,无人能出其右。能灭了唐门的人必定也是阴险狠毒之辈。只是他们为何会给睿王下毒?而且毒了睿王之后又去给赵海下毒。他们都说是兰桂楼里的那个花魁兰香做的,可那明明只是个青楼女子,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妾身总觉得背后还有高人没露面。”
“高人?还有什么高人?要本王说,这就是七叔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罢了。”赵润冷笑道。
“宰相大人那边有什么看法吗?”肃王妃又问。
赵润烦躁的摇了摇头:“还没有消息。父亲让本王禁足三个月,宰相也不敢公然抗旨,等晚上再说吧。”
“宫中,悦妃娘娘晋封了淑妃,位分仅次于德妃娘娘,母妃本来就病着,现如今的日子更不好过了。”肃王妃无奈的叹道。
“父皇老来得子,容悦现如今可谓宠冠后宫了。周皇后一向贤良淑德,如今可算是自食其果了吧。”赵润冷笑道。
“妾身想入宫侍奉汤药,又怕陛下不准。”肃王妃又道。
“这个倒是可以,父皇生本王的气,又与你无干。你父亲乃是兵部尚书,让他想个办法去父皇面前进言几句,你便可以进宫侍疾了。”赵润说道。
“王爷说的是,那妾身这就想办法传信给我父亲。”肃王妃见赵润点头,便起身回内宅办自己的事儿去了。
赵润终究是坐不住的,不过安静了片刻就吩咐门口的下人:“去把柯先生和谭先生给本王请来书房。”
肃王虽然被禁足,但依然是亲王。门下食客照旧依附在府中听差,柯先生和谭先生便是其中两个比较有才学也受肃王青睐的人。一时二人来到书房跟赵润一翻商量分析,便得出好几种可能来。
然而赵润听了这些不着边际的猜想心里越发烦躁,因道:“现如今本王被困在这里一步也动弹不得,宫里母妃又病了。你们这些主意虽然好,但都是长远之事,眼前这困境该如何解决呢?”
两个门客一时都没了主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王爷!”门外有个小厮急匆匆进来,双手送上一封书信。
赵润皱眉问:“这是什么?”
“从后门门口捡的,应该是有人从门缝里投进来的。”小厮说道。
“柯先生看看是什么。”赵润懒得接手,只叫柯先生看。
柯先生接过那封书信拆开一看,大惊失色:“王爷,这可真真不好。”
“怎么了?”原本靠在榻上没什么精神的赵润立刻坐直了身子。
“这信中说宫中贤妃娘娘并非病了而是中毒,而且所中之毒乃是九连环!”柯先生说着,把手里的枝条递给赵润。
赵润伸手抢过来低头一看,顿时变了脸色。
“危言耸听吧?”另一个门客皱眉道,“怎么人人都中这种奇毒?不过一个被灭了们的江湖门派,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本事,先叫睿王中毒,又叫平南王世子中毒,如今又让贤妃娘娘也中了这种毒?这听起来太过匪夷所思,某不信。”
“不管你信不信,这上面说着呢,母妃在太医院记录的脉案跟老三年前的脉案一般无二。这事儿若想弄明白也容易,叫我们在太医院的人悄悄地去翻一翻老三的脉案就知道了。”赵润只觉得一颗心慢慢的往下沉——如果自己的母妃也是中了这种毒的话,事情可真是糟糕透顶了!
“王爷,若是娘娘真的中了这九连环之毒,咱们该怎么办呢?”柯先生低声问。
“能怎么办?睿王府里住着的那个叫什么紫姬的丫头不是能解吗?”谭先生斜了柯先生一眼,理所当然的说道:“难道咱们王爷为了母亲还不能礼贤下士一回?多拿些银子给那丫头,就不信她不给解毒。”
“老谭,你想得未免太简单了吧?能解是能解,但解到什么程度呢?是跟睿王一样的病秧子还是跟平南王世子一样的傻子?”柯先生摇头叹道。
“好了,你们两个都别说了。本王要静一静。”赵润原本就很烦,听了两个人的话更烦了。
“是。那我们先告退了。”谭,柯两位先生起身朝着赵润躬身施礼后,悄悄地退了出去。
☆、第二十六回,心事
三月底,死去二十七天的镇南候卫长宁的丧事如期举行。
卫长宁是朝廷功臣,又是这么个死法,不管平南王付出什么样的代价,皇上都对卫长宁的死赶到无比惋惜,谥号改了又改,最后定了一个“靖庄”二字,追封为国公,卫承袭侯爵,卫承的母亲加封一品夫人。
发丧这日,礼部尚书萧正时亲临镇南候府主理丧事,平日里跟卫家交好的,跟萧家交好的睿王一党全数到齐,镇南候府简直人如潮涌。
这样的事情自然少不了容昭。
一大早容昭便起身换了一身素白长衫,外罩霜色交领深衣,平日里只以一根丝带绑着的乌发也梳理的一丝不苟,因为他尚未及冠,梅若给他选了一根淡蓝色闪金宫绦在头顶绑了个辫子,一圈儿碎发披散在肩头背后,蓝色闪金宫绦上点缀的珍珠半隐半藏在发丝之中,恰fēng_liú少年贵而不奢,非常符合他的身份。
今日之丧事以赵沐的身份不便前往,容昭临行前去修远堂跟他打招呼,赵沐上下左右把容昭细细的打量了一翻,见容昭神采飞扬,丰神俊朗,心里着实高兴的很,然而一想到他打扮成这样是去见卫承,又觉得心底往外冒酸水,因酸溜溜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