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他是真的恨啊,如果他们一直生活在万花谷,安笙就一定是他的妻,而如今却陪伴在另一个男人身旁,他见她一面,都难于登天。
“笙儿,你好好保重,我会再来看你的。”白楉贤隐忍的收回手,转身大步离开。
安笙撑着桌面,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嘲讽的勾起了唇角。
有过这一次,君修冥必会提高警惕,他想再次踏入广阳殿,是根本不可能的。
何况。她在这里也不会呆得太久了,那个男人曾经答应过她,贤妃的位置,他会永远给她留着,所以她终究还是会回到这里。
她身体无力的靠在窗棂旁,手掌捂住心口,急促的喘息。使用这种蛊虫,情绪稍有波澜时,便会伴随着疼痛。
好在她早有察觉,给半斤用的只是人.皮面具。
只因半斤平时接触的人不会有像君修冥那样的狡黠,稍有不慎便会被察觉。
“娘娘,你怎么了?”殿外,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过后,半斤推门而入。
映入她瞳眸的却是安笙靠坐在窗前,眉心紧蹙,痛苦无助的模样。
“没事,你先出去。”安笙不希望任何人见到她此刻狼狈的模样。
“娘娘,您是不是不舒服?我这就去找太医来。”半斤依旧站在原地,看到她如此痛苦的模样,心里更是忧心不已。
“你出去,我想安静一会儿,行不行?”她眉心锁的更深了。
半斤连忙转身去为她斟了杯茶递过去。
安笙胸口痛的厉害,本是挥出手臂要将茶杯挡开,却一不留心掀翻了半斤手中的杯盏。
“啪”的一声脆响,杯盏碎裂在地,溅了半斤一身茶水。
“啊!”半斤一声惊叫后,不安的看着她,那一双灵动的眼眸中隐忍着痛楚。
而正是此时,君修冥从外而入,屋内的情形,让他微锁起剑眉:“你先出去。”
“是。”半斤妾了妾身,不得已的退出了殿内。心里却仍旧放心不下。
殿门缓缓合起,君修冥大步来到安笙身旁,一把将她抱入怀中:“丫头,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怎么会一头的热汗?朕去给你叫太医。”
安笙将头靠在他胸膛,苦笑着挽起唇角:“臣妾没事。皇上为何对我这么好?是因为对臣妾的愧疚吗?”
如果不是因为师父的那番话。或许她现在还沉浸在他的温柔里,险些忘了,这个男人可是九五至尊的帝王。
君修冥不语,只是拥着她的手臂更紧了,有些孩子气的嘀咕了句:“朕喜欢你。”
安笙在他胸膛中低笑了声,而后不着痕迹的脱离了他怀抱:“皇上喜欢的人可真多呢!只是臣妾的心已经冷了,它不会再因任何甜言蜜语而心动。”
君修冥沉默了,他的确是太贪心了,心里装着阿笙,如今又装了安若离。
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办法去疏离她。
安笙绝丽的容颜再次浮起清冷:“皇上难道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君修冥温笑,甚为随意的重新倒了杯茶递给她:“朕该问什么呢?问白楉贤为什么潜入坤宁宫,还是问这整整一个时辰,你们都做了什么?”
安笙端着温热的茶盏,敛眸不语,眸光淡淡散落在脚下零落的白瓷碎片上。
君修冥温润的声音依旧萦绕在头顶:“丫头,朕承认,朕嫉妒你们的关系,介意你和他往来,但朕不想再去猜忌什么,这样做无论对你,还是对朕,都是一种侮辱。”
安笙静默了片刻,而后,唇角扬起一抹极讽刺的笑:“他对我说会带我离开。”
他的话让她心里疑惑了,难道公孙淑媛以前就与真的白楉贤有过关系?
君修冥紧盯着她,眸光都冷了。
安笙讽刺的笑靥更深,继续道:“并且,我答应了。”
这一次,君修冥再也无法维持住一贯的冷静自恃,他毫不怜香惜玉的一把扯她入怀,手臂紧环在她腰肢,勒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不可以。”
他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的几个字:“丫头,不可以离开,朕不能没有你。”
安笙靠在他胸膛中笑,笑声凄伤:“曾经,我也以为顾佐仪是我的命。我是离不开他的。可现在,他死了,而我还是活的好好的。”
顾佐仪是她在21世纪唯一的依靠,也是因为他,她才明白什么是温暖。
安笙虽然笑着,泪珠却不停的划落,她随意的用手指抹掉,指尖沁了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