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思虑了会,开口道:“要不你自个儿去看看,想要带些什么玩意儿入宫,就买下来,我有事要办,陪不了你,日落西沉的时候,我们直接去茶楼汇合。”
半斤有片刻的犹豫,像似不放心她一个人离去。
安笙知道这丫头现在在宫里学的也越来越谨慎了,宽慰道:“放心吧。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去取点我们的物件。”
而后她又靠在半斤的耳边小觑了一句,她可有些担忧君修冥会派人跟着她。
所以两人很快在马车里互换了衣裳,安笙离去时朝着马车行了一礼,便匆匆的离开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暗地里的隐卫也因此跟丢了目标。
安笙形色匆忙的来到城外的小庙,不巧的是她因为只顾着看着身后,撞了名女子。
君雯吃痛的“哼”了一声,阿湘连忙去扶她:“公主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君雯摇了摇头,抬眼看向撞到自己的女子,一脸的震惊。
一旁的阿湘原本是要斥责她,却见撞到公主的人是皇后,也惊讶不已。
安笙同样感到有些诧异,明显对公主出现在这里奇怪,难道今天早上碰见她那会就准备出宫?
君雯拍了拍衣裳,横了一眼她:“真是冤家路窄!”
安笙被撞的也有些疼,揉了揉手肘后,出声问道:“公主来这里做什么?”
君雯的眼神明显不敢直视她,但嘴上回答的倒也合理:“皇后觉得来这里还能做什么?难道皇后不是来烧香礼佛的吗?”
安笙冷笑了一声:“公主的话牵强,我记得金陵城的寺庙就是皇宫出钱建的,那里的香火可比这里好,近的不去,去远的,只怕说不过去吧?”
君雯一时哑然,思虑片刻,反问道:“那皇后呢?”
安笙淡然的回道:“约了人。”
比起君雯。她可淡定了许多,可能是近日她早已被迫练就了一身说谎脸不红心不跳的本领。
君雯忽然凑到她的身前,上下量了眼:“不会是情郎吧?”
安笙莞尔一笑,看起来柔软散漫,实则不经意间,将一切都看在了眼底:“皇上日日留宿坤宁宫,公主觉得我还有必要会情郎吗?”
此话的确让君雯气恼:“哼,你神气什么?你就等着你们公孙家身败名裂吧!”
安笙微微拧眉,这话倒值得她深思一番,平淡的回道:“这样啊,求之不得,公主尽管放马过来。”
“你……”君雯脸色阴沉,伸出手指指着她。
眼看这周围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阿湘在旁提醒道:“公主算了吧,这是宫外。”
闻言,不过片刻君雯将手又放了下,对她冷嗤了一声:“本公主今日不跟你一般见识,皇后最好检点些行事,免得他日结下太多仇恨,必遭报应。”
话落,她便和她的的侍女冲出人群,离开了。
安笙看着君雯的背影,柔软的眸子微微眯起,如雾般朦胧的气息弥漫,整个人如云烟般,让人看不清她所想。
能在这里碰见公主。究竟只是巧合还是有她不知道的事?
没过一会,一名男子朝她走了过来,开口道:“来了怎么还在外面站着?”
安笙转眼看向他,一双黝黑的明眸舒暖又犀利:“你说呢?”
男子带着淡淡笑意的墨色眼眸,看似一眼就能看透他眼底深蓄的仇恨,实则因为那一层暗色的存在,却并猜不透他所想,心思隐藏的几乎完美。
安笙收了目光,转身朝着他替她养蛊的地方而去。
男子跟在她的身旁,随口一问:“皇后近日在宫中过得可还好?”
安笙话里有话的试探道:“与其拐弯抹角,不如直接说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的消息,我这个人喜欢直来直去,更何况我们终将成为一条船上的蚂蚱。”
主要是因为公主出现在这里实在是太过巧合。况且现在寿安宫乱作一团,她竟还有闲心出宫来。
男子略变了脸色,却也并未漏出破绽:“究竟是与不是,还得看贤妃的诚意。”
安笙来到小庙后山的一片种植着花草的土里,一边看着她心爱的蛊虫,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你放心,一切都如你所愿。
公孙一族想必在陵安城也猖狂不了多久了。希望你大仇得报,能放下杀戮,过回你自己的日子。我知道你心眼不坏,若不然公孙淑媛不可能活到现在。”
因为这世间有一种人会被仇恨泯灭良知,只要与那个当初给他造成痛苦有关系的人,无论是何关系,都会毫不留情的下手残杀。
以前看焦点访谈,她可没少见这样的人。
而男子却忽然轻笑了一声:“如今我这副模样,贤妃觉得还回得去吗?”
安笙回过头看向他唇边轻蔑的笑,肃然的说道:“至亲至爱之人,无论你那副模样,他们应该都能欣然接受。
只在乎你皮相的人,想必对你而言也都不重要,既是不重要的人,又何必给自己增添那么多心理压力,不过徒增烦恼而已。”
听到她的这番话,他自认做不到她的心境,却佩服这样的女子:“贤妃果然好性情,将世事看得如此透彻,淡泊。”
安笙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也并非全然透彻。我仿佛记得有个人曾经说过,无论变成什么样,他都能一眼认出我。
不过这个人,我却忘了,也有可能只是常做那个梦,所以导致我凭空捏造出来的一个幻想吧!”
他有些听不懂她说的话,上前帮着她将蛊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