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一定不知道,他有多怕醒来之后,会再也见不到她。
安笙一惊,神情复杂的看着他,君修冥只喝了一半的药,只睡了半个时辰,那便意味着,他身上的毒也只解了一半而已。
她不顾一切的起身,想要去找张太医,而手腕间的力道再次收紧。
“别走。”他惊慌失措的起身,难免扯痛伤口。冷峻的眉头紧蹙起,额头已是一层冷汗。
君修冥单手按在肩头,掌心沾了一层湿漉的血水。
安笙坐回他身旁,眉心间尽是担忧之色:“你小心些。”
她下意识的伸手去解他胸口的衣衫,却被他宽厚的大掌反握住。
君修冥的目光缠绵看着她,唇边一丝笑靥邪魅,“怎么?被朕感化了,想和朕洞房了吗?”
安笙明显怒了:“君修冥,你满脑子都在想什么。”
他握起她的小手贴在左侧心房之上:“朕眼里心里脑子里想的都是你,朕的世界不能没有你。”
安笙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一如既往的让她安心。
她面颊一红,扭捏的将手从他掌心间抽离:“好听的情话我不需要,皇上还是去说给你的心上人听吧!我只是想找张太医来给你诊脉。”
君修冥唇边挑起一抹淡笑:“没想到朕的贤妃还是一个醋坛子。”
安笙想了想他身边环绕的女人,冷声说道:“吃尽天下所有男人的醋,我也不会吃你的醋,我怕自己被酸死。”
君修冥含笑回应:“女人都爱口是心非,你明明就很在乎朕。”
安笙心虚的垂了垂眼帘,一口反驳:“我没有。”
似乎被人拆穿心里的想法。安笙忙的起了身:“我去请张太医过来给你看看。”
君修冥点了点头,眸中依旧跳动着温润的光亮:“那你快些回来。”
安笙匆匆离开,在药房中找到了张太医,大致和他说了君修冥的情况。
张太医起初是一脸的惊愕,而后是无奈,最后重重的摇头叹息。
重新煎药,让安笙送去给他。
当她端着药回到殿前,透过半虚掩的殿门,看到殿内已经多了一个人。
彼时,君修冥已经起身坐在了桌案旁。
杨尧恭敬的跪在他脚下,拱手回道:“微臣无能,护驾不周,请皇上恕罪。”
君修冥凤眸清冷,并为让他起身,却也没有责备,只是轻描淡写的问道:“那些人都清理掉了吗?”
杨尧小心翼翼的回道:“回禀皇上,在攻入城门时,赵国的国君带着妻儿跳下了城墙,皆已丧命,而陈楚翔一类人在林中返回时已被就地正法。”
君修冥依旧神情不变,将放下手中茶盏,一双深邃墨眸席卷过幽深漩涡:“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