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到了五月,温度回升,大部分人开始只穿薄薄的两件衣服,仅是听杜沅自己讲,季岩就已经能想象得出她有多热。他在竹山的戏份已拍完,现在正在b市的影视基地拍摄。但演员么,穿衣服反季节是常态,听她讲这些,他抿着唇,心里忒心疼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正盘算着她那儿方不方便用小电扇,又听她道:“不仅仅是这样,为了画面效果,我还穿了十厘米的增高鞋,难为服装设计师把这鞋子设计出来了,还能在直裰衣摆下藏得挺好不露馅儿,挺难得的。岩岩,我热得感觉人肉都快熟了,过两天估计就能直接切片成下酒菜。我估计身上要长好多痱子。”
她说得有些夸张,毕竟是二十度左右的天气,她也不是裹了棉衣,再热也比夏天好得多。
季岩默了默:“是么。熟了挺好,正好下口。”
难得地,他说了句情话,后面又跟了句:“给你准备痱子粉,到时我帮你搽。”
杜沅突然眼睑张开,眼睛眨了眨,敏锐地捕捉到季岩话里的意思,唇角上翘,微微眯了眼,仰起头,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她的脸上、身上落下光斑。
她的声音沙沙的,是一种故意低沉后的喑哑:“帮我搽,岂不是被你占了便宜?”
因怕别人听到,她声音放得很低,又故意离开了人群。
然而即便是低哑的声音,即便是笃定的语气,也暗含了挑逗:“你想我了。”
手机那边沉默了一两秒,旋即响起一声轻而淡的声音:“每天、上下、大小,都想。”
杜沅瞬间意会了季岩的意思,反而不自在了,身上裹着层层布料的热只渗到心底,皮肤上又析出了汗珠,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晌。她看着远处的青山近处的绿水,耳边此起彼伏的蝉鸣像是他伏在她身上动作时,情动的喘.息.声和呻.吟声。
她凝视着前方,眼神儿都直了,好像他就在眼前一般。十数秒种过去,她摸了摸鼻子道:“岩岩,你学坏了。”
季岩勾了唇:“这话说得,你很好意思。”
杜沅耳根子发热,就靠在树上不说话,季岩也不说话,两个人在就手机的两端,听着彼此的呼吸声,杜沅忽地低头,笑了:“我好意思,我当然好意思。”
话落,她又开口:“你在那边,有人和你搭讪吗?”
“有。”
“好看吗?”
“没注意。”
杜沅唇畔逸出了轻笑,眼睫灵动地颤着,像是翻飞的蝴蝶在求偶:“岩岩,我也想你了。你知道的,哪里都想。”
季岩眼中也有了笑意,他声音冷淡而矜持:“应该的。”
静默片刻,季岩又开口道:“现在你住哪个酒店?”
杜沅如实告诉他酒店的名字,就听见他说:“我这边还有半个月结束,你好好照顾自己。”
“我很好,你不用担心,就是快热成虾了。”
“等我这边结束就去探班,等我过去。”
他的声音听得杜沅心肝儿一颤,体内涌过一阵暖流,她喉咙发紧地应下:“好。”
随后,季岩想起先前的事,又跳开了话题:“上次风暴工作室曝光的事,你别放在心上,作为演员,这样的事还会有。说不定哪天我们的关系也会被发现曝光。”
杜沅:“……”
这是安慰人的话吗?
好吧,她也知道,在圈内,这样的事儿实属平常,走红的明星,就没有没被黑过的。
“我知道。”杜沅抿了抿唇,“这件事已经解决。原小诗的案子前几天已经开庭审理,忆西告诉过我,判了四年,立即执行,只是原小诗没有什么财产和存款,许佑的医疗费是陪偿不出来的。”
“你别担心我,刚开始我虽然很生气,心里不舒服,但那些,都是别人红口白牙胡说,我自己明白就行。我爸妈那儿,他们也都很理解,又有经纪人和公关团队处理这事儿,生活并没有多大影响。倒是因为这一次的事件发现两个好苗子,他们做公关、作曲唱歌都还不错,我给招到工作室了。”杜沅有些高兴地说。
季岩的声音中也有了笑意:“那挺好的。”
树叶缝里漏出的阳光打在她脸颊边儿的汗珠上,泛着莹莹的光:“还是俩小鲜肉哦。那颜值,出道做艺人都够了。”
季岩有点儿不高兴了。他站在一个古式庭院的假山处,也是刻意避开了人的。此处假山嶙峋,水流处清澈见底,边儿上枝繁叶茂,娇花吐蕊,可这先前看着眼中还甚是有趣的景致,此刻却让人觉得烦乱得紧。
杜沅是一只颜狗,当初一见面就要他抱,就因为他长得好看。
嶙峋的假山像是老人的骨,阴森莫测,叫人心底发寒。
季岩的眼神加深,吐出两个字:“是嘛。”
杜沅那边声音雀跃:“是真的。”
季岩抿了唇不说话,眸光锐利,脸色比那嶙峋的假山还冷。
然而下一刻,那冷却绷不住,又漾开了笑。手机那边的杜沅说:“呐,当然了,比你是比不过的,毕竟你的颜值在我这里已经是逆天的存在。”
季岩点头:“难得你说了句实话。”
杜沅:“我一直都在说实话。”
她说着,突然想起一件事,便和季岩道:“上次,风暴工作室的事情,让我很被动,但这个事件过去后,我有一个想法,还没成形。我一个朋友,搞计算机的,叫汪乐意,我只和他讲过,他也很感兴趣,目前正在开饭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