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生来体弱,双手微微有些发凉,握住王望舒的时候,王望舒仿佛觉得被一条蛇给缠住了一般,说不出的恶心。她忍了忍,对着皇帝笑了笑:“贵妃怕是正等着呢,陛下还是不要耽搁了。”
此言一出,皇帝自是颔首应声。
左右伺候的宫人皆是训练有素,不一会儿就上前替皇帝与王望舒更完衣,备好坐辇。
临出殿门前,王望舒忽而转头看了看那个从容贵妃宫里跑来报信的宫人。她不过十五岁,容貌还未完全展开,可站在门边神色不动时却自有一番威严。王望舒淡淡笑了笑,柔和的声音里却透出一股子令人难以忽视的力道:“你虽一心为主,但到底是擅闯皇后寝宫,此乃是重罪,按理该罚。这样吧,今日就杖五十。”
那宫人本以为今日事成能从容贵妃手底下得些好处,本是万无一失的,没想到王望舒竟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还未来及的等她大声讨饶,边上伶俐的女官已堵了她的嘴,拉下去行杖刑了。
杖五十,不算重,至少打不出人命来,若是行刑的人和那宫人有些交情暗地里松松手,说不得养一两日就能好。任谁来说,都不能说王望舒罚的重。可是无论如何,这宫人的脸面今夜里怕是都要被彻底打掉了。
余下的宫人看着那下场皆是垂首凛然,大气也不敢出,暗自在心里想着:这位新皇后果真是世家嫡女出身,行事大有章法,日后宫里头说不得要变天呢。
王望舒轻描淡写的把人处置了,转头却又与皇帝玩笑道:“陛下就是宽容太过,这才纵得一个个都不知规矩。”
皇帝心里惦记着容贵妃和容贵妃肚子里的孩子,自然没空计较一个宫人的事情,闻言也不过略点了点头:“皇后说得对,这些人是该教训教训了,日后你自看着办就是了。”说罢,他便颇有些焦急的拉着王望舒上了辇车,直接便往容贵妃的寝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