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路上水土不服了?”杜云萝问道。
杜云茹点头:“别看她现在精神,前些日子,整日里又哭又闹的,也亏得她哭闹,我们才没叫雨水堵在半途。”
颜氏带了刚睡醒的端哥儿过来。
端哥儿盯着意姐儿直看。
颜氏柔声与他道:“端哥儿,这是妹妹。”
端哥儿咯咯笑了起来,摇摇晃晃走到意姐儿跟前,摊开了小手,露出手心里的一颗饴糖:“好吃的。”
杜云萝扑哧笑出了声。
大人们说话,小孩子嘻嘻哈哈热闹,谁也没闹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就见两个孩子流着哈喇子自顾自乐。
杜云茹掩唇直笑,目光落在杜云萝的肚子上:“还有四个月?”
杜云萝点头。
杜云茹和邵元洲打算在宣城住上五六日,再去赴任。
邵元洲读书在行,当父母官就是头一回了,他又是外来人,对临谷、对岭东完全不了解,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向杜怀让打听打听。
杜云茹则空闲许多,翌日一早,就带着意姐儿来了桂树胡同。
院子虽小,但收拾得整齐精细,杜云茹前后看了看,便放下心来,道:“家里最担心的就是你在岭东住不惯吃不惯。”
“哪里这么娇贵了?”杜云萝撇嘴。
“你什么时候不娇贵了?从小就娇滴滴的。”杜云茹点了点妹妹的眉心,“就是仗着我们宠你,在家里有祖父祖母,在这儿有世子和大伯娘。”
说穆连潇宠她,这话杜云萝爱听,忙不迭点头。
杜云茹拿她的厚脸皮一点办法都没有,干脆与她说了旁的事体。
“侯府里知道你怀上了吧?二房既然算计着你,就算他们的手伸不到岭东来,你自己也要注意着些。”杜云茹郑重道,“你那乡君大姑姐,我离京的时候,她已经定了婚期了,来年开春嫁去平阳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