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东晋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说:“你可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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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眠搬了张椅子,抱着一本书跑到了病房阳台外面看得聚精会神。
病房里很安静,袁东晋拿着钢笔坐在床上接过周锦森递过来的文件,签了一份又一份,只听得见刷刷的声响。
签完一份,他抬头递给周锦森,眼角余光不经意就瞥见了阳台外面安静的看书的陈眠。
傍晚的夕阳渐渐沉下去,天边青灰色逐渐扩散,她微低着头,长发拨到一边,露出半张脸蛋,铺了一层金色的余晖,修长的脖颈弯成一道柔和的弧。
袁东晋一时间看痴了眼。
周锦森发现他走神,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斟酌了半响,说:“袁总,剩下的也不是很急,要不今天就到这?我明天一早再过来?”
袁东晋这才收回视线,让他离开。
他在床上躺下,重新看向阳台,长时间的注视,环境静谧,不知不觉中他就睡着了。
陈眠回到病房时,就看见他阖着眼帘睡得很沉,唇角还挂着浅笑。
空调还开着,室内的温度有点低,她走过去,帮他盖上被子,不料这轻微的动静,却把他给弄醒了。
一双湛黑的眸子,静静的注视着她,让她莫名的心慌。
她双手撑着床边要站直,哪知他忽然伸手一把扼住她的手腕,另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轻轻一压,四片唇瓣便贴到了一起。
陈眠难以置信的瞪着眼前巨大的俊脸,眼底掀起波澜壮阔的涌潮,正要挣扎,但他并未深入动作,唇突然离开,但两人的距离极近,只要一动,就会碰上。
他低沉的嗓音,沙哑的厉害,锁住她看似平静的眸子,说:“陈眠,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松手。”两人的呼吸太近,属于男人的浓烈气息源源不断的传来,搅得她的脑子无法保持理智和清醒。
“回答我。”他置若罔闻,固执的要她一个答案。
四目相对,他能清晰的闻到属于她身上的那股女人清香,在充满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格外的好闻,而那长发垂下,扫在他的手上有些痒。
袁东晋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素净的脸,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承受不住他灼人的视线,她垂下眸子,抿着绯唇,有些生气的说:“你这样抓着我很不舒服,先松开!”
她已经被他炽热的呼吸扫的耳根都烧了起来,再不离开,她怕自己接下来会彻底沉沦下去。
“我手肘有伤口,这样长时间使力会痛。”她又补了一句。
这一回,袁东晋果然放开了她。
陈眠马上弹开,远离了他。
“我是瘟疫吗?干嘛躲那么远?”她防备的姿态让他觉得很刺眼。
陈眠伸手将一旁的椅子拉过来,然后与他面对面坐下。
“这叫安全距离。”
他倒没继续跟她争执这个,敛着眸色,湛湛望着她,说:“你的答案呢?”
陈眠动了动唇,眼里透出沁凉的温度,“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突然就想跟我重新开始,好好过日子了?”
“我们本身就是夫妻,难道要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
一辈子?陈眠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