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夙卿听到楚胤说他还需要自己的帮助,当即愣了愣,随后却还是一脸的不情愿。
自己已然心愿了却又怎可再节外生枝。太后看着谢夙卿为难的样子,便也起身说道,“哀家自然明白你的那番心思,只是若想要真正得到自由,便要做好分内的事情才好。”
谢夙卿不曾想过一向都和善的太后经如此这般责难,但是她却是渴望自由的。
心中虽有些起伏,但是一则为了帮助楚胤,也算是补偿当初自己利用他的情义。二来,太后既如此说,恐怕自己当真出了宫去,也不可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谢夙卿思忖良久之后,终于心中下了决定,遂带着些哭腔的声音,“太后,如今夙卿恐怕是不能够再侍奉太后了,求太后责罚。”
而后,竟然还用袖口擦了擦眼角,楚胤和太后听到她的话俱是一愣。本以为这谢夙卿是为了自己哭泣,却没有想到这一番哭泣不过是为了不能够在侍奉自己了。
如此这般,太后甚是欣慰,很快便下了懿旨,新皇登基之后便可成婚。
谢夙卿已经是郡主身份了,再嫁给太子不可能是如楚胤说的那样做个侧妃,只是太子的身边已有一个良娣,吏部尚书的女儿韩向雁,所以太后直接封了谢夙卿做太子侧妃。
前世里,谢夙卿对韩向雁知晓的不多,今世倒是在各个宫宴上见过几次面,是个看起来很精明的一个女人,吃不得一点亏,只是成婚了两年也没有子嗣,太后曾经问起过,韩向雁都是一脸忧郁,眼睛里还含有一丝怨恨,谢夙卿一直没有读懂这这丝怨恨代表了什么,知道后来她才知道,成婚两年,楚胤一直都没有碰过她。
次日阖宫之中都知晓了这番事情,长孙大人亦是了解通透,面上沉痛,特意上了奏说了说这有些不靠谱的事情,于是诸位大臣此事诸多议论,这谢夙卿俨欧然成了这后宫之中的话题。
宫女太监们更是对这谢夙卿勾引太子的手段津津乐道,确然是苦了谢夙卿。原本和她同一个院子的好姐妹,没想到这谢夙卿有这么好的运气,不过是一个二等侯家的庶女,如今不光是做到了有封号的郡主,还嫁给了当今太子,简直不要命太好,众人都开始不断地奉承她。
谢夙卿虽然心中郁结,但事情已然到了如今的地步,却也不得不继续下去了。
谢夙卿看着满屋子玲琅满目的珍品,琉璃珠串,象牙梳,还有打造的十分精致的铜面镜……她即使不收,这些东西也不绝如缕的送至了她的房间,果真是一群顺风倒的人么。
原本谢夙卿想,太子与三皇子之争,太子已经处于劣势,这些宫人们都不会急着贴上来,可是看现在的形势,大伙儿都是保守作战,三皇子与太子两不误,双方都去巴结一下,今后的日子也会好过许多。
“这些东西就麻烦碧珠姑姑去清点一下了,过几日太后就要查账,我恐怕是回不来了,你把这些东西都纳入永乐宫的仓库里去吧,你与太后说一声便好。”谢夙卿将自己房间的钥匙交于碧珠的手上,她是六司管账的,曾与谢夙卿有过交集,关系还算融洽。
碧珠这个人较为严谨和细心,为人也刚正不阿,在宫中的信誉一向很高,谢夙卿信任的将自己的钥匙交到她的手上。
碧珠点点头,郑重的将钥匙捏在手心,道:“谨遵郡主之命。”
没错,谢夙卿要出宫了,这个紧张尴尬的当口,晋安侯府的老夫人病重了,说是中风,生命垂危奄奄一息。
“哪儿有这么巧的事情,夙卿啊,你回去得小心一些,别又像上次一般,把你摆弄一道,整出什么逼婚的幺蛾子,你现在可是太子殿下的人了。”苏姑姑神色担忧,却还是佯装轻松,半开玩笑的说道。
话说这晋安侯府,原来还觉得这一家谦逊低调,却没想到如此有野心,晋安侯之子谢东临更是在三皇子及蔺阳侯的扶持下步步高升,坐上了礼部尚书的职位,对于新帝登基这样的事来说,礼部的作用举足轻重。
谢夙卿自然知道苏姑姑在忧虑什么,她自己也觉得晋安侯此番唤她回去很不对劲,一直以来她都不觉得自己是晋安侯府的人,晋安侯府对她除了利用,也再没有其他的想法了,怎么老夫人病重也要让她回去?
“谢谢姑姑的提醒,夙卿心中有数,自会小心行事。”
苏姑姑把谢夙卿送上晋安侯府的马车,看着马车急驰而去,这轮滚滚,这声音磨得人很是心慌,现在是神经紧绷的时期,出不得一点差错,况且,谢夙卿是个女子,在家族面前,哪有不低头的,否则鸡蛋碰石头,粉碎的只有自己。
不一会儿,马车就缓缓地停了下来,谢夙卿掀起车帘看了看窗外的街景,心想着晋安侯府在城西,怎会这般快?可是一看才知道,这根本就不是晋安侯府,而是三皇子府。
谢夙卿冷笑,出声呵斥道:“老夫人在府中病的奄奄一息,你们不让我去尽尽孝道,反而带我来三皇子府,是何用意?”
车夫也是无奈,他垂着头,“这是晋安侯的吩咐,小人不敢违抗。”
“哟,我们朝阳郡主好大的脾气,本王的府中是否有污秽之物,让郡主望而却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