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鲁拉点点头,两人的视线回到场中,却发现林夜的分出奇的追了上去,这已经是第二局,看来,林大少爷是找着了一点感觉了。
第三场,虎耶以一分的优势领先,第四场,最为激烈。此时刮起了一阵大风,在高处的谢夙卿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瞭望台在剧烈的晃动,那球框是用长木板支起的,此时也是晃动的厉害。
谁也没有看到,因为风的作用,那木板原来是用铁钉订起的,此时却有一颗开始松动了,摇摇欲坠。
林夜的马毕竟没有虎耶的好,很快就体力不支了,跑的越来越慢。不过好在,他以一个精准的射球,即使是摇晃的球框,他也能将球射进框里去,比分打平,香烛很快就要燃尽。之后虎耶带球,林夜步步紧追,虎耶远距离射球,球撞在球框上,却被弹了回来,球框剧烈的摇晃了起来,谁也没有看见,那颗摇摇欲坠的钉子已然落了下来,滚到了虎耶马蹄的前面。
虎耶只要再往前走一点,就会插入一根钉子。
林夜眼尖,猛然发现了那颗钉子的存在,在阳光下,那颗钉子反射出银光,他没有惊呼,因为这样很容易惊着马儿,他喊了虎耶一声,可是就在此时,那球弹了回来,就弹在了虎耶的身前,虎耶耳朵里什么也听不进去了,他只知道,再赢一个球,就可以一雪前耻了。
虎耶策马,朝着那个球去了,可是下一刻,马蹄上插入了一个钉子,马儿受惊,开始四处乱窜。
惊变就在这一瞬间,林夜恼恨的叹了口气,他看见了那钉子却来不及制止,此时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就连谢夙卿和乌鲁拉都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站起了身来。
林夜无奈,只好策马前行,马儿是安抚不好了,一颗钉子正钉在马蹄上呢,林夜驾马到临近虎耶的位置,向他伸出一只手去,虎耶看了他一眼,这一刻,眼神复杂,他还是将手给了林夜。
林夜把虎耶一拽,虎耶安然的落在了地上,那马,还在疯狂的逃窜。林夜跳下马来,道:“在命的面前,什么荣誉,什么权力,都是微不足道的,不要本末倒置了。”林夜教训了虎耶一番。
此时此刻,虎耶已经不再有之前那争强好胜的气焰了,他的目光柔和了下来,草原男二能屈能伸,林夜救了他一命,他自当感激,他双手抱拳,向林夜鞠了一躬,道:“多谢林兄弟相救,日后林兄弟有何请求,虎耶定当全力相助。”
林夜哈哈大笑,拍了拍虎耶的肩膀,道:“好说好说。”这林夜也是不客气的。
虎耶的马最终精疲力竭,流血过多而死了,这马跟着虎耶多年,已有了深厚的感情,虎耶心疼,事后好生的安葬了它。
乌鲁拉大婚前五日,卡塔尔王携胞弟前来王庭祝贺王大婚,布什领着王妃,同样前来。谢夙卿知道,乌鲁拉并没有采取自己的措施,谢夙卿能够理解,这个决定不是轻易就能做出来的。
大军相迎,忽略掉卡塔尔王及布什王面色的不善,其他还是功成圆满的,至少目前还没有发现他们有何异动。
在几分期许中,乌鲁拉的大婚如期而至,尽管四周还隐隐存在着危机,却还是给周遭的气氛染上了一层喜悦。
接亲的队伍与西楚使臣以及向军政司借的兵,一前一后的到达王庭,先是王妃的花轿,火红的颜色,代表喜庆,以及心中的暖意,花轿上的龙与凤,栩栩如生的刺绣,仿佛真的有龙凤盘踞于此。
西楚使臣,乌鲁拉尽地主之谊,热情的接纳,谢夙卿与阿卡兰负责新娘这边的事宜,谢夙卿也就没有见到西楚的使臣。
夜间篝火燃起,帐内新娘安坐,谢夙卿与阿卡兰都已经出来了,里头只剩下新娘,以及新娘娘家的人,乌鲁拉扯着嗓子,唱起了草原的歌,大致意思就是请求帐内的美人嫁给自己,帐内美人以歌相和。在草原,不论平民还是王家,大婚都是这么进行的。
此时,看热闹的看热闹,宾客也都在酒席上喝了起来,再活跃一点的就去帐前观看了,乌鲁拉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新娘子给哄出来。
在这期间,谢夙卿本来也是看热闹中的一员,结果被人给挤了出来,她就再没兴趣了。许是潜意识里,她是喜欢喜庆的事物的,今日的她,嘴角一直挂着微笑,是舒心的微笑。她从帐后绕过,不远处是宴席的位置。
一个侍女托着一个盘子,上面摆着几壶醇香的马奶酒,谢夙卿接过,道:“客人很多,这些酒水定是不够的,你吩咐下边的人动作快一些。嗯……还有,西楚来的使者或许喝不惯这酒,去酒窖里取女儿红来。”
王庭里的侍女们都已经知道谢夙卿是北蒙王及公主的好友了,自然对她存着一份尊敬,对她也是惟命是从。
侍女应了一声,便下去拿酒了。
场中的宾客众多,放眼望去,大部分都是草原装束的人,大腹便便的模样,草原人的身体都很壮实,按照礼节,谢夙卿这些酒,是要先送去西楚使者团的,不知道楚胤这回派了谁来,她有想过,或许是礼部侍郎,或许是内阁老臣,又或许是向来闲散的六王爷,她猜了许许多多的人,唯独没有猜那人,她怎么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