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果真是盗贼所为,看他们这么张扬的风格,只怕一早就挂在晋安候书房里的墙头上了,还待人去搜?更何况哪个盗贼如此愚蠢,会真的在府上和人躲猫猫?
这多半是旁人所为,为的就是能够名正言顺地搜院子。只是谢夙卿有些摸不准这事儿是冲着谁来的,若是为了她,至于出动这么大的阵仗吗?她也不过是个小小庶女罢了。但是今天早上……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谢云婧带着一抹笑容走向她,目光有意无意地往谢夙卿的屋子里面瞄了几眼,然后笑道:“二妹,怎么站在外面?”
谢夙卿看见她,脑中顿时有一道灵光闪过,是了,这样就说得通了。她微微一敛睫,便想通了整件事,便笑道:“姐姐你怎么来了?福伯已经去了姐姐院落了么?”
谢云婧微微一点头便笑道:“是啊,只是我心中念着二妹,总是不能放心下,这不是,便来了。”
谢夙卿暗自撇嘴,明明是想看她笑话,还说的这样冠冕堂皇,真是好个有风度有教养的贵族小姐。谢夙卿轻轻一笑便道:“那边多谢姐姐了,只是可惜现在福伯还在里面,不能让姐姐喝杯茶。待会儿等福伯走了,妹妹定然要拿上上次父亲赐下的茶招待姐姐!”
谢夙卿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起这档子事儿,谢云婧便不由地从五脏六腑燃起怒气来。
上次原本是她央了父亲要这御赐的茶叶的,可是谢夙卿也不知是给父亲灌了什么迷汤,竟然让父亲把原本是给她的东西给了谢夙卿,说是谢夙卿的文章做得好给的奖励。
谢云婧就不相信,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文章能做的多好?后来谢云婧不服气,也偷偷看过,确实是非常的惊艳,这一下谢云婧更加是嫉妒又怨恨了,明明她才是谢家的才女,凭什么她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丫头能这样得人赏识?
而且她拿什么不好,为什么偏偏要拿那枫露茶?这原本是她要拿给蔺阳候大公子的啊!
谢云婧心里气得牙痒痒,但是随即就颇为得意地笑了,没关系,反正很快这个人就会在府上呆不下去了。若是发生了这样的事,祖母还护着她,父亲只怕也容不下她。况且上次她被祖母那样地责骂了之后,谢云婧就觉得心里好好出了口恶气,同时也明白了祖母对这个人也不是喜欢到可以溺爱的程度的。
谢夙卿看见谢云婧的笑容便道:“姐姐你笑什么?莫不是妹妹我这里有哪里不对了,惹得姐姐发笑了?还是说……姐姐以为某些事要发生了?”
谢云婧一愣,对上谢夙卿一双光华潋滟亮得仿佛装下了全天下的星子的眼睛,突然之间就有种被看穿了的感觉。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谢云婧自己也说不清,就像是一种直觉,没由来地就贯穿了谢云婧的心脏。
这个时候福伯带着人出来了,手里拿着什么东西,面色阴沉。
谢云婧压下自己心里的不安。她怎么可能会看穿了,显然计划是成功的,接下来就是看谢夙卿好戏的时候了。
福伯来到门外,看见谢云婧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对着她们两个行了个礼,便面色严肃地对着谢夙卿道:“二小姐,小人刚刚找人的时候无意之中在院子里找到这东西,无你赶紧把这东西呈给老爷夫人吧!”
在阳光下,福伯手中的人偶刷着红漆,身上贴着一张写了字的纸,纸上赫然写着谢夙卿的大名,而在这个人偶上则插了不少的银针,整个人偶都散发着一股子的不详之气。
谢夙卿似乎是愣了一下,要接过福伯手中的东西,福伯连忙缩了一下手道:“小姐不可!这东西阴气极重,是诅咒人的东西!小姐碰了只怕是要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身的!”
谢云婧看见这东西的时候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福伯这样说了之后她才瞪大了眼睛看了一眼谢夙卿。这种脏东西谢云婧是不可能自己去准备的,都是叫自己身边的心腹去做的,但是饶是如此她也能看出来福伯手中的那个东西的不同之处。谢夙卿果然发现了,这样子是要反将她一军啊!
谢云婧不禁有些心慌了起来,若是……若是谢夙卿告诉父亲母亲是她做的那该怎么办?她该怎么自脱才好?
只见谢夙卿似乎是受了很大的惊吓一般,往后退了一大步,眸中盛了满满的惊惶,脸色都惨白如纸。好一会儿她才指着那东西,声音打着颤:“究……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究竟是谁?呜……我原本只是一介弱女,无非是想在府上能够好好过下去而已,究竟是谁竟然如此痛恨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啊?”
谢夙卿似乎是在极力地忍耐着自己的哭泣,眼睛通红,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唇默默地流下泪来,随即就无法忍受一般往自己的房间里跑去。
谢云婧踟蹰了一下,觉得自己不能破坏了自己一向的形象,而且此时若是表现冷漠只怕是会被谢夙卿这招苦肉计连累,落个冷酷无情的名声不说,还有很大嫌疑是那做下巫蛊之术的人。于是赶忙追了进去,一边道:“二妹,莫哭了!”
谢云婧跟着谢夙卿进了屋子,谢夙卿趴在桌上哭了好一会儿,云烟劝了好一会儿之后,谢云婧道:“你且下去吧,让我来好好安慰一下二妹。”
云烟颇为担忧地看了谢夙卿一眼,柔声道:“是,奴婢就在门外,若是有何吩咐便唤奴婢便是。”
谢云婧冷眼看了谢夙卿一会儿,才勉强地将手放在她的背上道:“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