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唤她:“小怜……”
君芜不由地点头:“我记得了,曾经楚……”君芜不知为何她叫蓝夙能够如此自然,她的生母楚华,每回却是叫得如此艰难而生硬,明明那个女子在她的记忆里温柔而美好地不像是着呢,她改口着:“我娘楚华身边那名脸上长有雀麻的女婢。”
蓝夙不知她曾失忆的事,心下也觉得奇怪为何她每回提到公主,都有些生分感:“是,就是她。”
蓝夙盖下心中疑虑,继续:“她成为楚殇的人后,突有一日变成你母亲的模样,本是楚殇为了借用你母亲在虞国的声望,也为他杀害老虞王做粉饰,同时拉拢老虞王那部分根深蒂固的势力,再挫毁他们的一枚重要棋子。原本重霓也做的很好,大概因在你母亲身边待了一段时间的关系,深知你母亲的脾性与习性,欺骗了所有人,包括我。”蓝夙垂眸,手重重地捶了下桌子:“我好蠢!”
君芜伸手握住他手腕:“都过去了。”
蓝夙心里难受至极,却只拍了拍君芜的手:“我没事。”他继续说道:“直到有一日有人撕下了她的面具,才结束了这场骗局。”
“面具?”
“是,她有一张与你娘极为相似的□□,通过特殊的方式融在她的血肉上,撕下来的时,她原本的脸已被毁的面目全非了。”
“是谁撕了她的面具?”
“不知……我是事后才听当时在场的丞相告知,似一名游列诸国的商客。”
君芜心下咯噔,脑海里闪过姬良离的身影。
她抬头:“后来呢?”
“重霓的事被拆穿后自然引起一直忠心拥护老虞王与公主的我等官员的激愤与仇恨,自此虞宫发生了一场场无休止的□□,因那时兵政的实权还掌握在我等这边,我们之前都还对那时的‘公主’保有期望,调查她是不是只是被虞殇所威胁。而这场□□原本也是我方稍占上方,只是后来……被人所误,发动了一场本错误的战事,自此将我方势力重挫。”
顿了顿,蓝夙抬眼,眼中有被点亮的火光:“阿芜,现在老虞王的势力皆隐姓埋名在虞国各处,我们皆是受过老虞王与公主恩惠的臣子,虽然我们不在朝中,但对他门的忠心依旧支撑着我们心底活下去的斗志,激励着我们依旧以另外一种方式守护着他与公主所爱的国家。”蓝夙激动地握住君芜的手:“而你是他们唯一的后人,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都可以重新聚集一股势力与虞殇宣战!”说着蓝夙有些激动地站起来,多年压抑的战争血液,澎湃燃烧着他血液,他已好久未如此激动:“不!我们都在盼望等待这个时刻,你未死是上天的安排,虞国是该换新血的时候了!阿芜,我们助你推翻虞殇的政权,夺回你母亲和老虞王该有的江山!”
受到蓝夙的感染,君芜的血热了一下,然萧衍一旁用扇子朝她扇了阵凉风过来。
君芜眼角抽了一下,那冲脑的热血,一时冷却下来。
方淡静地起唇道:“小蓝叔叔,我现在叫君芜,不叫楚芜,我与虞国的江山没有关系。”
☆、第92章 玖拾贰·姜与宫
夜深,萧衍来寻君芜,不远定了定,见她站在小院外面杵着月亮,一脸深沉。
忍不住笑了笑,不知为何,看着她为某事很烦忧的模样,他却心情好极了。
萧衍走得步轻,以至于到君芜身边,君芜还未发现。
直到他靠近她的脖子,吹了口温凉的气:“姑娘,还我命来……”
那一句鬼般的呼唤令君芜脖子顿起了阵鸡皮疙瘩,但很快反应过是谁来,伸手将他头推开:“别烦我。”
萧衍没想到她会推自己脸,被推回去捂着脸,觉得新鲜。
但见她一脸嫌弃的模样,莫名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君芜觉得他有病。
“觉得你可爱啊。”
君芜望了他一眼,显然不想与他再说话,抬头继续看她的月光。
看着看着,一件披风搭在她的肩上,她瞟了一眼,却也未转身:“何时安得如此好心了?不像你。”
“你又知道我是什么样的?”
“总之不是白的。”
萧衍用扇子戳了戳她的额角,“小丫头没眼力,哥哥很白好吗。”
君芜手打开他的扇子,“叔叔,你要是太闲,就去前面那块地去拔草。”觉得他聒噪,披风扔给他,“不打扰你拔草,我进去了。”上下看他,依旧毫不掩饰她很嫌弃他的感觉。
只是萧衍顶着冷风出来,哪有那么容易放她走,伸手拿住她的衣襟,又把她拽了回来。
“你做什么!”
“小侄女,叔叔要问你的话还没开口呢?”
君芜反抗,但是发现越反抗,被他贴在胸前更紧,当下被他抱着,脸红了红,又白了白,不动地道:“放,开,我。”几乎咬牙切齿。
萧衍怀疑自己不放开她,下一刻,她会咬他,虽然他不介意,但之前给她似乎留下的印象不是太好,便也想洗洗白。
“你到底要做什么?想问什么?快点,本来就冷看到你更冷了。”
萧衍摆了摆手,“问你明天做什么?”
“关你何事!”
“我是你未过门的夫君,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们是一体的。”说着他要去拉君芜的手,却被她躲开。
“无可奉告!”君芜转身走,又被他拉了回来,君芜有些炸毛:“你够了没?”
萧衍抱着她,“你真暖和。”
“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