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探子顿时一怔:“品香楼里,有个房间喜用铃铛装饰,那声音叮零叮零,甚是好听。”
谢刚与龙大对视了一眼。
安若晨已经忍不住抢着问:“那房间有何特别之处?是何人所有?”
探子道:“就是一个品香楼姑娘的,我未觉她与此案有关,当时就未曾多留意。”
“这个得仔细查查。”谢刚道。
探子领命退下了。安若晨有些振奋,难道事情要有突破了?
龙大看她表情,说道:“莫欢喜得太早。”
“知道知道,可总归开始行动了,比猜来猜去不知如何是好的强。”
龙大闻言挑了挑眉,又敛眉,迅速恢复平静状。
安若晨看在眼里,暗忖她的话有哪里不对?
“你见过她字迹吗?”龙大问。
安若晨忙点头,她知道龙大说的是龙大领军刚进城时收到的“城中有细作”的字条,那笔迹她牢记心中,去查探每个姑娘时都找机会看笔迹,但没找到笔迹相同之人。
“是她吗?”
安若晨摇头。赵佳华在衙门时签字按手印时她看了,字迹不一样。赵佳华并非认真习过字的,字写得不好。对了,她还说了她不太认字,所以不是她。
“将军,她说她只能豁出去了,是不是要有大事发生了?”安若晨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把她抓回来细审啊?”
“你不是已经做了决定?”
安若晨心虚地看了一眼谢刚,有龙将军和谢大人在这儿,她的自行决定能靠谱吗?
“她在模仿你。”龙大道。
安若晨一愣,没错啊,什么失踪,什么豁出去,甚至当初她为了达到目的对将军各种试探争取,这么想来,还真是一样的套路。
“她为何如此?”
龙大道:“其中一种可能,她在暗示她与你是一般的。安管事,你是如何的?”
“聪慧可靠。”安若晨迅速答。
谢刚手握拳头放在唇边轻咳,明显在忍笑。而龙大将军的眉毛也扬得高高的。
安若晨正经板脸非常无辜,她认真的啊,难道她不是这样?
“安管事。”龙大开口欲言,但她的表情严肃得太可爱,龙大往后靠了靠,离她稍远,这才道:“是受害者。身不由己,无能为力。”
【你有将军做靠山。而我只能豁出去了。】安若晨想起从前的自己,那时候满身伤痕,拼命从狗洞子爬出,打定主意,就算拖着残腿也要走到衙门去,敲响那面鸣冤大鼓。
豁出去了——这种绝望中又不肯放弃的决心,她非常有体会。
“我明天再去找她。”
龙大点头:“把她招揽过来,为你所用。”
“招揽过来?”是像徐媒婆那般,以其弱点将她控制,让她为自己做线人的意思吗?
“战场之上,两军对阵,会视对方出战之人派出应战人选。选择谁做对手,都有谋略思量。依赵佳华与你交手的种种情况来看,她蓄谋已久,对你相当了解。她选了你,是有原因的。她不是与你说,她站在你这边?你要沉住气,探出她所求何事,把她招揽过来。这些你懂的,你对付我,徐媒婆对付那些姑娘,都是如此。”
安若晨涨红脸不服气:“我哪有对付将军?”下意识地赶紧偷偷瞥一眼谢刚,怎地能在外人,不,在旁人面前这般诋毁她呢。
“嗯,那便是我对付你。”
安若晨:“……”
被噎得,完全反驳不得。将军确实对付她了,现在就能感受到!
受了龙大点拨和亲身示范什么叫对付的安若晨,第二日干劲十足精神抖擞地去找赵佳华了。
今日一会,必要有所斩获。
只是安若晨万没想到,去了那儿,别说斩获了,面都没见着。
她吃了闭门羹。
刘府的门房道府中小姐昨日失踪,夫人惊恐悲痛,从衙门回来后便病倒了,无法见客。
这谎扯得就跟安之甫声称自己是好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