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当真与她共死的那一刻,长陵忽然觉得这笔生死债大概就到此为止了。
殊不知,多年后当她再度睁眼时却将这两日所经历的都忘了个干净,以至后来重逢符宴归,她没能第一时间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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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小的竹屋中,已盛不下这倾盖而来的回忆。
符宴归看长陵以剑支地,闭着眼捧着头,过了须臾方问:“你……想起来了?”
长陵缓缓抬起头,望着眼前人,神色不动:“你为什么没有死?”
大概是被她问的第一句话震住了,好一会儿,符宴归哑声道:“掉下去后,我被一棵崖中树所截,醒来时……已被人救了上来……”
“喔?”长陵冷冷看着他,“那你怎么不再跳一次?”
符宴归看着她,此时的长陵比之十八年前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但那眼神却与当年如出一辙,好像不论经历多少事,不论过去多少光阴,都不曾动摇半分。
可当年的他却动摇了。
荆棘岭的毒刺令他痛苦不堪的褪去了一层皮,他瘫在江湖名医陈列书所特质的榻炉上熏了足足半个月,身体如炙如灼,心却冷静了下来。
等他能够下地,能够自绝于世时,他早已没了当初那一腔陪她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