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才被这样的高手刺杀。但看这信里的意思,是受了画尘离的牵连。
连翘不打算让许怀泽看到这封信,毕竟他已经对画尘离已有成见,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受伤完全是画尘离的原因,他们肯定要结梁子。
“卢琅……王良……”连翘重新审阅那张纸,“这纸并非一般人家用的宣纸,倒是像官府用来存户籍档案用的纸张。这纸张发黄,墨迹褪色,少说也是存了二十多年的东西。小英妹子今年二十三,正好是景丰十三年出生的……”
王良早已站不住,他想逃走,被许怀泽堵在门口。
连翘的一字一句,都犹如锥子,狠狠地戳着他的胸口,当连翘提到王英时,王良这个铁打的汉子,竟然当众掩面而泣,痛哭流涕。
“好孩子,别说了。”陈婆拍了拍连翘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再提王良的伤心事。
连翘扬了扬手中的户籍记录,说:“画大哥在信里说了,卢溪镇的户籍档案被天火烧尽,只剩下这一张,留不留全由我们做主。”
王良红着眼睛接过那纸,毫不犹豫的撕了。
“各位都是我王良兄妹的救命恩人,事已至此,王良也不能再隐瞒各位!”王良艰难的咽着口水,当泪珠滚落到嘴角,尝到那咸涩苦味时,他才睁开眼睛,望着自家方向,怔怔说道:“我就是卢琅,小英就是卢瑛,我们家乡根本没有发过大火,我之所带着小英逃到这里,全是被雷震天那个淫贼害的!”
许怀泽将王良扶到桌子旁边,示意他坐下来。尽管他还不是很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但前前后后把所有线索都联系起来,也不难发现其中关联。
陈婆见王良说得咬牙切齿,身躯开始颤抖,怕他会控制不住情绪,推了陈伯一下,要他来说。
“孩子,陈伯实话告诉你吧,十年前,雷震天这个挨千刀的淫贼qiáng_jiān了小英,卢溪镇的那些王八蛋不但不同情他们两兄弟,反而还要把小英浸猪笼,冤枉她跟雷震天有染,是奸夫淫妇!”
许怀泽听罢,也跟着怒火中烧:“怎么会有这等愚蠢之人!”
“雷震天号称‘天下第一淫贼’,jiān_shā良家妇女108人并且无一人生还。小英当年只有13岁,独自去山里采蘑菇时被这淫贼看见,下了毒手。也是小英福大命大,淫贼要下手杀她时正巧遇到朝廷的捕快在抓他,所以才留下小英一条性命。可是,卢溪镇的那些村民不信小英是死里逃生,非说小英之所以能保住性命是因为他们早已暗中私通,伤风败俗……唉,小英受了惊吓又中了雷震天的寒冰冥掌,虽然留下一条命,却是个半疯子,根本不能辩解,只能白白的被人关押起来浸猪笼。”
陈伯说到后面,也背过身去抹泪花。
连翘扭头看了看王良,七尺男子已经是哭得泣不成声。北疆的风沙将他的脸变得沧桑又枯老,谁又知道他的心也是如此。为了保住妹妹的性命,他不得不带着她远离家乡,隐性埋名,甚至一生不娶妻,就是为了能好好的照顾妹妹。
许怀泽听罢,顿时心中明了。那日连翘跟他提起王英胸口和手掌上的伤痕时,他也觉得奇怪,连翘没有明说,他也不方便问女儿家的病因,只是帮忙调配了几剂去腐生肌的药膏,让连翘拿去给王英用。
现在许怀泽才明白过来,那胸口的伤正是雷震天的寒冰冥掌所留下的印迹,至于掌心的伤疤,应该是雷震天留下的冰花的冻伤。
第78章
真相
许怀泽默默地看着连翘,他忽然觉得自己小看了连翘。
整件事中,她似乎都猜得八九不离十,可是她一直保持沉默,不肯轻易告诉别人她的猜测。连翘是想保护王良兄妹,她善良地在背后做着这些,只是不想再让这兄妹受到世人的干扰。
画尘离也是聪明的,他说天火烧了府衙不过是说词,想必是他叫人放了一把火,把所有户籍都烧光,独独取来这张有关王良兄妹身份证明的户籍纸来给他们。
如今王良撕了这户籍纸,便再无可以证明他们真实身份的东西。从此,世间不再有卢琅卢瑛,有的是重新生活的王良和王英。
“可是,你们已经从江南躲到了北疆,怎么又会再碰到雷震天?”许怀泽问。
陈婆声音哽咽,唉声叹气:“这也是冤孽!小英虽然半疯半傻,但她已经不记得过去的事,过得也算平安快乐。可是三个月前,小英突然带回一个男人说是她的情郎,非要嫁给他,我和你陈伯认出他是雷震天,便把他的身份告诉了王良。我们自然是从中阻挠,可是小英死活要嫁,那雷震天也跟改了性似的,也非小英不娶。我们怕立刻杀了他会令小英更加疯癫,只好按兵不动。鸡鸣村不大,有陌生人势必会引起怀疑,所以将他安排到那片偏僻的防风林里。谁知小英每日去那与他幽会,一来二去的他们竟然私定终生。我们见拦不住他们,商议之后在他们洞房那晚,将雷震天灌醉,然后杀死,用疱丁解牛之法,把他做成了风筝。”
陈婆说得很慢,她没有过多的解释和描述,只是就事论事,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告诉了连翘。
“本来只想把他的人皮扔到戈壁去就算了,可是越想越不解恨,我和老头子又捡了回来,把他做成风筝借着风沙掩护,趁着饕餮烟花人多之时,挂到城墙上去,昭告天下,以慰那些枉死之灵!”
连翘听得目瞪口呆,尽管这些案情她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