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的架势,侯钺眸色冰冷,沉声道:“你要是把他打死了,聚盛帮势必会新仇记恨一并来算,你难道就一点也不顾及弟兄们的生死吗?”
夏璎抬眼看着他,扯了扯嘴角,道:“你倒是提醒我了。”她偏头看了方笈一眼,“别让他死在这儿,废了他的手就行。”
方笈点了点头,弯腰单手将地上的韩一平拎起来,另一手将他的胳膊反向一扭,骨头折断的声音便随着韩一平嗷嗷的惨叫声响彻在灵堂内。
众人惊恐地看着地上打滚的韩一平,再看看夏璎,一时不敢随便出声。
“夏璎!”侯钺自知韩一平不是什么讲道义的人,被夏璎这样打下去迟早要把他给卖了,怒声道:“阎青帮不是你一个人的,就算是你不顾及这些弟兄的生死,难道几位叔伯你也不顾吗?
“璎丫头,你这是要做什么!”宋老头听到事关自己,瞬时便反应过来,端起身份道:“不管你和这个姓韩的曾经有什么过节,都不该为了私人恩怨不顾大局。我们这几个老家伙虽然许久不问事了,可说出的话还是有些分量。有什么事情,咱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说清楚,何必做的这样不留余地。你这是要毁了阎青帮吗?”
夏璎朝宋老头微微一欠身,客客气气道:“宋伯伯,等这件事结束,我会向您一个满意的交代。现在,您老只要好好看戏就成,看完了,咱们再坐下来好好聊。”
说完,她朝侯钺勾了勾唇角,语气陡然一冷,低头看向韩一平,“还不肯说吗?”
韩一平抱着断掉的胳膊,咬牙躺在地上仍是不说话,额头上青筋凸起,嘴里只是发出“嗯嗯”的忍痛声。
“把他的腿也废了!”夏璎瞥眼看他一眼,继续命令道。
方笈一点时间也不耽误,随即便弯腰准备去打断韩一平的腿。刚才断手的疼痛还心有余悸,韩一平再也不想受那样的罪,下意识地便缩着身子往后退,连连嚷声道:“说!说!说!我说!”
见韩一平已经服软,以防万一,侯钺迅速给身边的人递了一个眼色。那人领会意思,消消地从人群里退出去,一转身,便疾步跑出了夏府大门。
“车是我派人去炸的,可安排这一切的人,是侯钺。”韩一平此刻只想保命,眼看侯钺指望不上,索性把事情全盘托出,“是侯钺想让你死,不关我的事。先前夏老帮主出丧,也是他找的我,让我鼓动任帮主去闹事,好给你个下马威。这一切都是他计划的。你要算账,跟他算好了。”
此话一出,那几位老人皆是震惊地看向侯钺。
今天他们原本只是来帮侯钺压制方笈的,没想到侯钺竟把他们给当枪使了。
宋老头将身子转向侯钺,一把稀薄的山羊胡微微颤抖,沙哑着声音道:“侯钺,他说的可是真的?”
侯钺面上却是不慌不忙,向宋老头躬了躬身,道:“宋伯伯,您别听韩一平在这儿挑拨。他现在为了活命,便如疯狗般随意攀咬,企图让我们起内讧。这种把戏,您老应该见了多了,千万别上了他的当。”
“侯钺!”侯钺翻脸无情,韩一平瞬时也狗急跳墙,抱着断掉的胳膊从地上爬起来,看向侯钺呲牙道:“你别忘了,我手里可还有你谋害夏老帮主的证据呢,现在我们都是自身难保,你也别怪我不念往日交情。”
厅内一下子安静下来,韩一平这话犹如一颗□□,所有人都懵愣在原地。
还未等他们泛醒过来,厅外便又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侯帮主!侯帮主!侯帮主!”声音整齐划一,棍棒敲击的乒乓作响,显然是有备而来。
夏璎将目光投向门外,看到一排排穿着黑衣黑裤的人,举着刀棍,已经将整个夏府团团围住,来势汹汹。
“侯钺,你这是要造反吗?”宋老头先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用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指向侯钺。
他已经是个一只脚踏进坟墓的人,本不该参合小辈们的事,可出于私心,还是跟着侯钺出来为他拉拢人心,没想到从头到尾竟都被侯钺给利用了。
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宋老头此刻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侯钺冷冷一笑,也懒得再继续装恭顺,抬手将宋老头推到一边,与夏璎直直对视。
“小璎,其实当初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们结婚后,你依然可以继续做你的夏家大小姐。”大局已定,侯钺自认已经赢了,看向夏璎的目光不免带了些怜悯,“无忧无虑的过好下半辈子难道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将我逼到鱼死网破的地步。”
“无忧无虑?”夏璎好笑出声,“为了这个帮主的位置,你连养育你十几年的义父都敢谋害,又怎么可能留一个能随时威胁你地位的人在眼前?侯钺,你太低估你的狠毒了。在你心里,根本不会对任何人留情。”
侯钺怔了怔,随即嘴角一扯,道:“我竟没想到,你会如此看我。不过已经不重要了,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我们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小璎,只要你不再跟我作对,把阎青帮交给我,我保证,你们都能安安全全的从这里出去。”
“侯钺,你是不是高兴的太早了一点?”夏璎露出一点嘲讽的笑意,不慌不忙道:“你听听,外面还有声音吗?”
侯钺这才意识到,就在刚才两人谈话的时候,外面的喧嚣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他回头去看,却看到他的那些人已经被百十号人拿枪给团团围住,一个个缩着脖子蹲在了地上。
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