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莫名其妙的熟悉和心安的感觉。
渐渐地,待莫小雨发泄够了,累了,倦了,安静了下来。
老十三这才哑着嗓子道:
“这天下,我本不想去争。
可是,如今你也看到了,即便他是我的父王,也可以随心所欲地夺我心爱之人。
就因为他是王上,便可以色令智昏!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想夺子之妻!”
顿了一下,平复了一下自己愤怒的心情,老十三接着又说下去,
“给我三年的时间!
记住:你及笄之日,必是我们大婚之时!
知道你不屑于这王位,不过,只有当我站在了那权力的最顶峰,才有资格保护自己的心爱之人,不是吗?
相信我,在你及笄之前,他还不能拿你怎么样!”
“你可知道我是凤族之人?你可又知道那凤族的规矩?”
“知道!”低头温柔地看了看怀里的小人儿,老十三接着道:
“我赢政今天在此立誓:此生非莫小雨不娶!一生一世一双人,便是我给你的承诺!”
“你果然便是那人!”莫小雨的声音猛然拔高,赢政,就是那秦始皇的名字呀。
苦笑了一下,老十三的眼眸陡然变得深邃了起来,
“你以为上一世的惩罚还不够吗?你以为当你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我还有快乐而言吗?
那样的行尸走肉的生活,即便是再活一百年,又有什么意思?”...
当老十三再次纵身消失在那茫茫的夜色之中时,莫小雨,已经安静地睡着了。
那暴风骤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整个夜空,又同从前一般地洁净明亮了起来。天边有一颗星动了一下,然后便光芒大炽,凤鸾星动了呢。
“凤鸾星动!”
这一消息,很快就被这战国七雄的王上所得知,沉寂了近百年的凤鸾星终于动了,这天下似乎要变天了呢。
面对着匆匆赶至朝堂的大臣们,“寻找凤女”,又一次成了这战国七雄问题讨论的焦点。
不知从哪儿传出的消息,那凤族便藏身于秦国的须弥山中。
联想到上一次秦王莫名其妙地出兵围剿须弥山,这其他六国的王上才恍然大悟。
一个个的,便都开始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谁人不知“得凤女者,得天下”?!
“凤鸾星动的消息,便是你传出去的吧?”
莫小雨淡淡地问着自从那夜之后,便每天晚上都到自己房中报道的老十三,脸上仍挂着浓得化不开的忧郁。
而听雨自从得知老秦王的心思,若不是莫小雨拦着,早就冲过去将那老色鬼碎尸万段了。
“问题若是如此简单,那十三王子早就要了秦庄王的狗命,静观其变吧。”
莫小雨对着恨得磨牙凿齿的听雨,如是地分析道。
听雨虽弄不懂主子阻拦她的想法,但她弄得懂这十三王子对主子的爱恋,以及主子对他越来越多的依恋和信赖。
于是,就在莫小雨默认和听雨的放行之下,这十三王子竟每天晚上都在夜深人静之际,出现在她的闺房之中。
轻轻地将莫小雨搂在怀里,那老十三轻笑着,语气难免有些兴灾乐祸,
“你不觉得他最近疲于应付那六国的发难,把对你的心思放下了吗?”
“这样说来,我岂不是那红颜祸水?!
你这么做,有考虑过天下百姓的安乐和凤族的安危吗?”
莫小雨忍无可忍,终于出声发难。
收住了脸上的笑容,那十三王子难得严肃认真地看着莫小雨:
“周王室虽名义上为天下共主,实际上已形同灭亡。
诸侯国互相攻伐,战争不断,想来,你是知道的。
那百姓被迫四处逃亡,哀鸿遍野,一片凄凉。
而我大秦国只因地处西戎,不受人关注,才得以喘息,在夹缝中求生存。
天下之事,向来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
父王在位期间虽能做到求贤纳士,集思广益。但是遗憾的很,他的狭隘,让他画地自限,固步自封。
缺乏开拓进取,一往无前的勇气。”
一口气尖锐地指出大秦目前的处境与弊病,老十三顿了顿,又道:
“这天下,就如同大海。
大海既是终点,也是起点,是百川与雨相拥的地方,也是水随风而起,再度化成云,继续漂泊的地方。
知道大海为什么能永不枯竭吗?因为它参透了舍与得的关系。
海纳百川,得天下之水,却又慷慨地任凭风吹日晒,不断地蒸腾。
是这绵绵不断的循环,才使得大海即使历经亿万年的变迁,也不曾干涸,且哺育了世间的万物。”
这一顿长篇大论,讲得莫小雨头都有些大了。
除了这“舍”与“得”,让她茅塞顿开,如同醍醐灌顶,豁然开朗起来。
那“舍”与“得”,虽只是一念之差,参透的人却并不多,却又处处追逐着这双生子的脚步。
想想朱耷的“哭之笑之”,再想想海子的“面向大海,春暖花开”...
看着窗外缓缓飘过的浮云和璀璨的星空,莫小雨忽然之间就笑了:
“其实,根本就没有必要去考虑这些问题。
适时地放开不应该得到和无法得到的,锲而不舍地追求自己梦想的和必要的。
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丢掉奢想的念头,去拼搏应该得到的东西,并快乐地享受每一天,就足够了,不是吗?”
“聪明!”
赞许地看了看怀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