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是您一手带大的呀。如今她升了贤德妃,深受皇上宠信,这是多光耀门楣之事。可那府里敬老爷,明知道我们要盖园子,却一分钱也不出。老祖宗可要为元春做主!”
贾母一听也气得慌,她活了这么大年纪,老天拔地的,只是希望骨肉团聚。毕竟年纪大了,看一眼少一眼了。修个园子给她最疼爱的长孙女儿回来省亲,这是好事,大家都应该出一份力。
“你去叫敬哥儿来”,贾母安抚王夫人,“好啦,别哭了。我老太婆来问问他。若是说得出缘由来也就罢了。若是说不出来,我替你教训他。”
贾敬正听焦大回话,当日他把置祭祀产业之事尽数交代给了焦大。这焦大不日就已经办妥,价钱也谈得合适。贾敬心里稍稍安稳,接下来要在祠堂附近划一块地建一所新家塾,聘请夫子,那贾代儒已老态龙钟,贾瑞平日素有些不正经,都不是可靠之人。盖房子需要银子倒是小事,可靠的夫子却不容易聘请。如今,也只好慢慢去探寻了。
一时,听到荣府老太太来请,贾敬不知何事,忙地去了。一进荣府,见到花园角落里一个小姑娘蹲在牡丹丛里哭,原来是宝钗正在伤心。一听见有人来了,宝钗慌忙起身擦干眼泪。只见宝钗面若银盘,肌骨莹润。那贾敬上一世在道观多年,这面相还是略有研究。他一看宝钗这长相是个标准的旺夫相,因此就对她留了意。
一时到了贾母居所,见到贾母行礼道:“给婶婶请安。”
贾母说:“敬哥儿,你既叫我一声婶婶,那么,婶婶说的话你听不听呢?”
贾敬说:“婶婶说的哪里话,婶婶但请吩咐。”
“我那大孙女要回来省亲,荣府要盖园子,银子短了一分,这个钱你出不出?”贾母直截了当地说。
“实不相瞒,婶婶说晚了一步。侄儿刚添置了祖宗产业,此事,宁府实在没有多余的钱去买那虚热闹去。”
“这怎么是虚热闹?”贾母一生气,站立起来:“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咱们虽分宁荣两府,但两位国公是一个母亲肚子里出来的,本就是一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这么大年纪,胡子都一大把了,怎么还不明白这个道理?”
“婶婶别急。听侄儿解释。”贾敬道:“侄儿此举就是为了贾府的将来打算。贾府从国公爷,一直到蓉儿兰儿这一辈,已经历经五代,赫赫扬扬已近百年。但世事无常,焉知不会登高跌重?侄儿此举,就是忧虑贾府树大招风,加上不争气的子孙多,难保沾上祸端。此刻正是新旧皇权交替之时,新皇多疑,咱们家不如低调些,别去撞到枪口上。”
贾母活了大半辈子,也活的很通透,听贾敬这么一说,她立刻就明白了。
“你去吧,倒是我错怪了你。荣府这边你不用管了。我儿子媳妇这边我会好好说他们的。”贾母说。
贾敬得到贾母的肯定,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没多久,他还是听到消息传来,荣府破土动工修建省亲别院了。那王夫人一意孤行,以为贾母老糊涂被那贾敬哄骗,于是瞒着贾母就动工了。要知道修建一座园子可不是小事,其中亭台楼阁,水榭楼台,园子里珍奇树木,无不花费巨大。更别说王夫人处处讲究排场,不能让那张贵妃给比下去了。还叫人从姑苏采买女孩子唱戏,又买了一班小和尚念经。这么一闹,荣府虽然外面看着热闹,内囊都尽上来了。
王熙凤当着这个家,苦不堪言。王夫人不善数目,只管问她要银子。有时她差点连月钱都发不下来。她成天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多弄些钱来,填那个无底洞。王熙凤配方旺儿见她愁成那个样子,给她出了个主意,拿暂时用不着的银子去放高利贷。王熙凤趁着手里有银子的时候试了试,倒还真能生出不少银子。那凤姐儿自以为得了两全之法,颇为自得。
就这么闹腾了大半年,那省亲别院终于完工了。王夫人人等,喜气洋洋等待元妃归来。
☆、改革家塾贾敬大刀阔斧
上回说到荣府为了迎贵妃归省,倾尽荣府之力,建造了一个大观园。不光王熙凤与贾琏跑断了腿,连王夫人贾政老两口都忙得脚不沾地,总算把各处都料理妥帖。只有那邢夫人与贾赦冷眼旁观,心中愤愤不平,只不好说出口来。那贾母见王夫人把这件瞒着她,看在孙女的份上也就顺水推舟,假装不知道。其实心里对王夫人很是不满。
贾母心里也苦,她老天拔地,自十几岁嫁到贾府,眼见着子孙一代不如一代。偏心二房也是不得已的事,那老大太烂泥扶不上墙了。老二这些年在朝中正经做官,虽资质有限,也没多大官,至少有个钻营的态度。老大呢,仗着自己袭了个爵,每天喝酒作乐,收了一屋子小老婆。而且这两房子嗣也单薄,贾母向来看不上那些庶出的泥猴,嫡出的统共只有三个,还去了一个贾珠。那贾琏外头看着还像个样,可惜也不爱读书。只剩下一个宝玉,还像个读书的苗子,加上长得又像她去世的丈夫贾代善,怎么怨得贾母放在心尖尖上。
贾政忙地进宫请旨,择定了正式归省的日子。那贾府十里红妆,热闹非凡。贾敬却淡淡地,只因有职务在身,不得不去应个卯。好话歹话都跟那贾政说尽了,可那府里还是一意孤行,动荣府之本修这么个面子工程。
因此,差事一完,他就回自己府了,单叫史氏带着惜春在那边应景。贾敬此时一心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