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不想这么快就认输。萧敬的势头让他很敬佩,他觉得和这个小子打仗能年轻很多,让他感觉很有劲。既然就要战败了,他也不介意再多打上几场仗,最后过过瘾。
约莫半个月后,萧敬将陈孚打退到了西塞边界,真是到了穷途末路。可是这时候,京中却传出消息来,说陈侃带着慕容珍消失了。
陈孚在起事前就已经提醒陈侃早点离京,可惜陈侃因为耽误了时辰还没来得及出京,就被今上派出的人给抓住了。自那以后,陈侃就一直被幽禁在一处偏僻的地方。
今上并没有打算让陈侃作为此战中的筹码,而是想要让陈孚好好打一仗,这样他才能完全抓住那些已经站在陈孚那边的人。至于百姓的死活和兵士的伤亡,在今上眼里,那也不过是理所当然的也不得不有的牺牲。还有张掾,今上料定他定有法子逃出来,如若逃不出来,也不过是太子少了个助力,今后再培养一个就是了。的确,在今上眼中,天下兴亡是大计,其中的人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要想有所得必得有所失。
可是,陈侃到底带着慕容珍去了哪里呢?这还要从那日慕容珍来找他说起。
自从得知陈侃被幽禁后,慕容珍心中十分慌张,不是担心他们的事情败露,而是担心陈侃的存亡。终于有一日,她趁守卫不注意逃出了幽篁里,去寻陈侃了。
陈侃见了她倒并不诧异,或者说,他其实就是在等她。
他们很快就开始商量逃亡路线的问题,慕容珍是西狄人,自然希望把陈侃带回西狄。可是,陈侃另有打算,他想往南方去。慕容珍觉得很奇怪,他的祖父和父亲在西面艰难作战,可他却不往西面去相助,反而要去南方这个与此战没多大关系的地方。
“你不去帮助你的祖父和父亲,却往南方去,是想要临战脱逃吗?”
陈侃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意图,而是分析道:“此次和我祖父对阵的是曾在南方镇守过的萧敬,他有一妻子,名唤秦遥夜。可这秦遥夜正是出自京中秦家,秦家已与我陈家在同一条船上。你我二人前去南方,便是要去找她。”
慕容珍不知找那秦遥夜有何用处,便道:“难道她也能作战?”
陈侃笑了,觉得她眼里的女子总是不一样的,便道:“你能作战可不代表天下女子都能作战,去找她只是想让她帮个小忙,到了你便知晓了。”
于是,二人终于达成一致,决定先往南方,再往西面去寻陈孚、陈牧。
那此时被传已经消失了的两个人又在何处呢?他们到了南方后并没有直接去萧敬府上,而是趁当晚夜色浓黑,偷偷地翻了墙,寻到了秦遥夜所住之地。
房外面站着几个守卫,还有两个丫鬟,他二人也难以进去。陈侃见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却偏偏见不得,脸上露出了焦急之色。这时候,慕容珍却有了法子。她轻声对陈侃道:“我装作是盗贼来偷东西,借机引开他们,以我的武艺,可以缠住他们好些时候。然后你再进门去,抓紧时间跟她说个明白,事成以后就在进来的地方会合。”
陈侃一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只急着去见秦遥夜,便摆摆手,示意慕容珍赶紧动手。
慕容珍果然很快就引开了那几个守卫,陈侃见那两个丫鬟慌张往房里走,便也趁机钻了进去,引得那两个丫鬟失声顿住。他立刻上前,将她们劈晕了过去。
秦遥夜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以为是两个丫鬟进来了,便喊道:“走进来吧,说说是什么事!”
陈侃怎会忘记这个声音,这就是秦遥夜的声音。
她没有听到回话,便知道她这房里不对劲了。她连忙取过挂在壁上的长剑,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往外走。
到了外间,见到了陈侃,她却已经完全不记得他了,便道:“你是何人?竟然敢闯进这里来?!”
陈侃见她已经不记得自己了,便有了几分怒意,但为了自己的计划,他又不得不好声好气道:“小人是萧将军帐前的,他遣我来带你走。”
秦遥夜心下疑惑,因为萧敬为了减少军士们对她的敌视,特意没有带上她。这时候却有个人说要带她去军中,而萧敬并没有提前来信告知她,她又怎会相信?
“你少在那里胡言乱语,将军纵使要派人来带我走,也不会夜里来。你到底是何人?又意欲何如?”
陈侃见自己说不动她,便只好一边动手一边道:“既然你不相信,那我就只好动手了,将军说了,今晚一定要带你走!”
两个人立刻厮打起来,可是,一个是将门后人,一个是将军身边人,到底谁输谁赢呢?
慕容珍引开那些守卫后很快就回到了秦遥夜这里,正好撞见两人开打,便使了个暗器,秦遥夜顿时晕了过去。
见慕容珍进来,陈侃忙问道:“你使的是什么?”
她见他紧张,还以为坏了事,便道:“一枚针而已,我族女子防身用的,能让她睡上好几个时辰。”
陈侃听她说后,松了口气,连忙扛起秦遥夜,出了门。
那些守卫正好回来,撞见了这一幕,连忙来抢人,却哪里是慕容珍的对手,只好眼见着一男一女把他们将军的身边人带走了。
他们将连夜赶路,行了好些日子,终于到了西塞。可到了那里之后,他们才知道陈牧被萧敬抓走了。
陈侃再舍不得利用秦遥夜,这时候也不得不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