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溪也好,南溪也罢,前世都有他们相伴的踪迹,少年萌生的爱恋之情,一旦滋生,再难除去,相随一生。
“阿剩,我可以在这里住一夜吗?”
陈郁不想就这么匆匆见过由晟一面,就回去南溪,来宁县一趟不易,见到由晟不易。
“可以,让俞兄去孟兄屋里睡,你睡我隔壁那张床。”赵由晟话语平淡。
俞恩泰本就在留心听他们说话,他摇着蒲扇晃到两人跟前,抗议:“孟兄睡觉老打呼噜,吵得人彻夜难眠。依我看,床不小,二位就凑合着睡一晚吧。”
往时也不是没有其他书生的友人来访并借宿,往往都是挤一挤,好基友一被子,大家都是男的,没差。
午后,葛桂金与仆人先行回去斗尾龙窑,赵由晟说他会将陈郁亲自送去南溪,葛桂金的护送任务算是完成了。茶溪和南溪相邻,赵由晟又是个皇亲贵胄,正经书生,葛桂金实则也不必担心陈郁一路不安全。
喝过两碗茶,送走葛桂金,赵由晟带陈郁回斋舍,书生们早已都听说有一位貌美少年来访友,纷纷出来观看。溪花书院清一色男生,平日别说村妇,老妪都难见一位,以致有的学生对于年少昳丽的同性,会生出几分爱慕来。
陈郁待人一向有礼貌,只要凑来他身边问话的人,他都会跟人作答,不觉身边围观数人。赵由晟护着陈郁进入自己的斋房,他毫不客气,把房门栓上,将闲杂人等阻在门外。
“失礼失礼,小员外可千万别见怪。”俞恩泰帮赔不是,就是他也觉得这帮书呆今日失态,虽然他自己不也是见人家生得好看,就对人殷勤有加。
赵由晟在床上收拾,他床头堆着不少书,虽然他的床比俞恩泰的床还要整洁几倍。陈郁随手拿起一本,发现是本关于海外地理的书籍,他将书卷打开,翻看两页,见上头有些文字被红笔勾画,还没待他看仔细,书便就被赵由晟没收了。
“你先在这里歇息,我去唤人送些酒菜来。”
“阿剩,不用特意准备。”
陈郁拉住赵由晟袖子,他不想要他离开,他实则也没发觉自己这份迷恋,片刻都不舍。
“小员外不知道这里饭菜有多难吃,今儿正好打打牙祭,还是我去唤人准备吧。”
俞恩泰出门去,一眨眼功夫,人已消失在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