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但我好像不太知道出道的真实含义。“夏木茶说。
如果出道是她理解的艺人出道，小戏没道理会不开心。
“哦……不知道有不知道的好。“林小戏说，”如果以后有人拿出道刺你，你就无视他们。“
“我有一点点好奇。“夏木茶小心试探一下，看林小戏会不会给她解释。
林小戏沉吟了一会儿，说，“嗯……主要是我怕你太生气了，容易走极端。“
“……我其实也没那么爱生气啊。“夏木茶有些心虚，”你干嘛那么说，你就说我哪次生气后没控制住自己。“
“这个不一样。“林小戏说，”有些事情，在知道的情况下去做事和不知道的情况下做完事才知道，对心态造成的影响是不一样的。“
“嘶……“夏木茶吸了一口气，然后捏了捏林小戏的小脸，”我觉得找个时间，咱们俩在一起谈谈心挺好的。“
“嗯？“林小戏歪头。
“我觉得咱们俩现在都有些犯以己度人的毛病。“夏木茶说，”我刚才猜的你不对，你猜的我也有些不对。“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也能猜到你说的【心态改变】这四个字代替的字眼其实是【黑化】。“
“……“
“不要露出有些悲伤的表情。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我也不是一无所知的。“夏木茶揉揉林小戏脑袋，”我其实很久之前就意识到没有进化的数据会是什么命运——是奴隶。“
“我最近在尝试复活小如的时候，意识到像小如这样的人，甚至是雨，只要拥有一份备份，这种备份很好取得，我迟迟不能复活小如是因为她的备份有些破损，我在尝试复原。实际上，如果是一个备份没有破损的人（数据），我就可以复制出很多个他们，更不要说你们了。“
“我很清楚，能够被备份复制的人，命运只有消耗品一途。“
“我之前不知道出道是什么意思，现在想来应该是一种高级消耗品的意思吧？“
“想要实现自身层级的跃迁所需要付出的努力有多大，对天赋的要求有多高，我很清楚。“夏木茶亲了亲林小戏的额头，”别忘了，我是皇子啊，我经历过很多事情。“
林小戏表情呆呆的，显然是封建与星际之间的世代隔阂让她有些无法想象夏木茶的经历。
经历不一样很正常，只要三观一致就可以。
夏木茶笑眯眯的捏捏林小戏的脸，能够这样捏她的脸的机会可不多，尤其是她还在陷入呆滞的状态，多半是不会追究她此时的行为。
“就打个比方。”
“我们皇族想要的只是些能干的官吏，所以改察举制为科举制，让底层有能力的读书人能够进入我们的视线，施展才智。这是那些底层读书人唯一的机会，所以他们头悬梁锥刺股，寒窗苦读十年，只为了一朝金榜题名，改变自己贫苦的出身。”
“而取得功名并不是终点，朝廷是个大染缸，各种势力错综复杂，很容易就能把那些身世清白的平民进士染的花花绿绿。”
“但这种染色，在某种意义上是保护色，保护着他们不受伤害。因为他们自身根基不足，他们都是没有靠山的平民进士，如果想继续在朝廷待下去，就必须要站队寻找靠山，然后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对于那些势力而言，这些平民进士底子干净适合收纳为自己的人。”
“对皇族而言，要面对的还是那些势力，但是却能有一批新鲜的有实力有野心的人出现。何乐而不为呢。”
“平民进士并没有什么话语权，因为能够拿到进士这个进入朝廷的资格，已经是他们既有天赋又肯努力的结果了。”
“我现在和那些进士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呢？甚至对天赋的要求更高，对努力的要求也更高。”
“我还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我知道咱们两个其实不算是一个种族。虽然我觉得我是人，你也是人。但其实我们这个世界的人妖鬼神，相对于你们的‘人‘，都是另一种物种。”
“非吾族类其心必异这种话，我身为皇室，这种思维已经深深的刻在我的心里。民族不一样已经可以说出这种话。更何况我们之间种族都可能是不同的。我想过很久像我这样的人怎么样才能保证自己的权利不受侵害下和你在一起生活。说实话我想不到，我总觉得会有战争发生。”
“但这么久以来，我看你的样子，我以后能够拥有一个合理且体面的身份是一件确实可行的事情。只要我们足够努力，再加上一些小运气。”
“说起来，之前我就觉得你的压力在变大，我在想是不是新出现了一个我不知道，只有你知道并且在持续不断刺激你，对你施加压力的事情。”
“我一开始是在想这其中应该有一部分是站队的问题。我们今后的站队，但这不应该给你这么大的压力。”
“天道（策划组）一开始帮助了我们，给了我们那封信，我们天然上就属于他们阵营的人了。我想我们的阵营就是天道。”
“但还是没有会对你施加压力的原因，这样就只剩一个可能了。”
“我们是不是有敌人？阵营间的那种？”
“如果说我们有敌人，那黑客掠夺者和公告的事情背后很可能就有推手在推动。”
林小戏一开始是呆萌呆萌的，后来呆滞呆滞的。
打从一开始她们相识，夏木茶就在她面前肆无忌惮的暴露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