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下次有机会,我会带你去爬峨眉山的哟。”
凌通他们已经等在大厅,曾争锋有一搭没一搭在看电视,凌通懒懒坐在一张皮沙发上,闭目养神。
在收银台边上那张椅子上有一个年轻人,一看见我们出来就朝我们这边招招手。这小伙子我不认识,正纳闷间,朱妮就小声对我说:“这个人是我的老乡,在一家餐馆做厨师。挺讨厌的,没事就来这缠着我。”
原来是一厢情愿的追求者,我笑着对朱妮说:“小伙子看来很精神的嘛,怎么瞧不起人家?”
这时,瞌睡中的凌通也醒过来,嘴上嘟嘟哝哝也不知说了些啥。我朝他和曾争锋摆摆手:“不好意思,让你们等了那么久。”
凌通就说:“我还以为你带那个小妹出去开房了。”
曾争锋也大着胆子开一句玩笑:“领导有需要,也不需要出去开房,五楼就能提供方便。哈哈!”
我看他一眼,笑道,话中有话地说:“看来,曾争锋同志在这里是轻车熟路哟!”
考试成绩出来,我的总分排在第二,接着参加省组织部组织的面试,是在省城进行的。
面试半天就搞完,我在省城住了两晚,白天在和尚和桑家里,晚上住在他家附近的一家酒店,和桑陪着我去师院探望老师和同学,重点是一位姓孙的同学,这位同学之所以重要,是因为他有一个亲戚在省委组织部,我就想通过他通过他的亲戚探探消息,当然也有关照关照的意思。我们在学校就得知,孙同学的亲戚先是在省政府办公厅当副处长,后来又提拔为省委组织部干部处处长。官不大,权力大,听说下面的县委书记市委书记都对他唯唯诺诺。
毕业以后,我和孙同学保持着书信联系,没有见过面,党校读书时,找过他一次,但也没找着。
论起关系,和尚跟孙同学的关系比我跟孙同学的关系还要好一些。孙同学也是属于沉默寡言那一类,不甚活泼,至于他有一个地位重要的亲戚,他也从不炫耀,我还是通过和尚了解这些情况的。那是在学校,我们还不知道这些关系对我们有什么用处,又该如何利用这些关系,现在浸淫官场,自然就认识了官场人脉的重要性。
虽然同在省城,和尚和孙同学见面就多一些,周末什么的还会邀几个同学聚聚。
我的意思还是约孙同学出来,找一家像样一些的酒店啜一顿。和尚说,孙同学这个人很低调,现在还是这样,不事张扬,我把他约来家里,让老婆大人弄几个家常菜。和尚说完,朝吴娟娟那边看一眼,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吴娟娟笑一笑,算是认可,和尚又回过头朝我挤挤眼,说:“你不就是让孙在处长亲戚面前说说好话吗,在家里你们说话还方便些。”
让老婆大人弄菜,那是说得好听,其实还得和尚亲自动手。
我说,那也行。说着掏出一些钱放在桌子上:“和尚你安排好就行。”
吴娟娟拿起那些钱,塞在我手心:“这在我家还是你家啊,在我家吃饭还要你出钱?讲出去多难听?”
我也没坚持,坚持反而显得我俗气了。
和尚很自觉,没等老婆大人发话,就拉着我的手说:“谷子,你也好久没逛省城菜市了,咱带你出去转转。”
吴娟娟这会儿倒显得主动,说:“你们男人能办成什么好事,在家好好呆着吧。”说着推着自行车就出去了。
和尚朝我吐吐舌头:“谷子,还是你的面子大,家务事方面杜小姐是轻易不出手的。”
我顺势在他肩膀上擂一拳头,说:“老婆的懒惰娇气,还不是你们丈夫们给惯出来的!”
和尚说:“惯老婆也是一种幸福呢,喂,我说谷子,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找个人惯惯了。在官场,你能算是年轻,谈婚论嫁,你就是个大龄青年了。有没有现成的,要不要让吴娟娟帮你物色一个?”
是啊,一个个身边的女人都溜走了,一个个身边的伙伴和朋友都建立了家庭。和尚这一说,我心里油然升起一份孤独,一份从来没有过的孤独。是啊,也是三十大几的人了,也该有个归宿,有个属于自己的小天地了。我谷子也是艳福不浅的人,初中时期就有了异性朋友,就开始了性生活,以后也不乏性伙伴,至今却依然是孤身一人。就是母亲,也常常唠叨,不是写信催,就是亲自跑到我住处喋喋不休地唠叨,生怕我谷子不能为她老人家传宗接代。
我没有把我的忧虑和孤独感写在脸上,表面依然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和尚,小家庭有小家庭的幸福,单身有单身的快乐,我且再充分享受一段无羁无拌的日子!”
孙同学如约而来,这家伙几年不见,胖多了,一头的黑发也不知哪去了,头顶光秃秃的,只是四周依稀还有些头发。
一瓶酒,几盘小菜,气氛轻松温馨。
我正酝酿如何开口,和尚先说出来。
“孙刚,这次请你来,实在就是个鸿门宴。你得有思想准备。”
孙同学这时手里正放下酒杯,一双筷子伸向面前的那盘菜:“你和尚还有什么事要我去办?在省城,你比我面子大,又有一个高干身份的泰山做靠背,牛的很呢!”
“不是我求你,是他,是我们的大作家谷子。”
和尚用手里的筷子点点我。
“咱老同学就实话实说吧,谷子他参加了考试,准备高升了,要你走走后门。”
我马上接过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