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不起，对不起……”凌霄假惺惺地摸了一下眼角，假装擦去眼泪的样子，他的声音却变得哽咽了起来，“哎……实在不好意思，想起当初辛酸创业的过程，我就想留眼泪。在场的很多人都是同行，大的老板，小的老板，谁没个艰苦创业的经历啊，我说的……你们就当没听见吧。这里我就不说了，谢谢。”
“凌总，你说的是真的吗？当初居然黑恶实力阻止元气汤这么好的产品进入蜀都的市场？这太过分了吧？”一个记者跟着就发问了。
“是啊，那个黑恶势力究竟是什么性质的黑恶势力啊？你说说吧，凌总，我们有知情权。”
“凌总，请你谈谈……”
本来还与发言台隔着一段距离的记者们一涌而上，手中的话筒拿得高高的，摄影的也不停地按动快门，手中的单反相机咔咔地响个不停。
华芳着急地走到了发言台上，与凌霄并肩站立，抢着说道：“我敢调来任职不久，我不了解情况，不过如果凌总说的是真的话，那么我会调查出真相来。这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凌霄伤感地道：“哎，你们不要问了，我不想说……”
“你是不敢说吗？”
“对方有保护伞吗？”
“有大老虎撑腰吗？”
凌霄不想说，却偏偏把话题往那件事上引，而且他有限度的爆料根本就无法满足那些记者的好奇心。他完全相信，这些记者随后会自己去挖题材，如果不出意料之外的话，那些当初不敢买元气汤的卖场老板也会成为他们的采访对象。至于这些记者能挖多少内幕出来？那真的是无法想象。
目的达到了，凌霄也闭嘴了。
本来，他是没有计划做这件事的。华芳叫他上台，他忽然就有了这个灵感。如果不是这么个万众瞩目，全国关注的场合，他才没兴趣讲什么创业的故事呢。
凌霄转身往台下走，华芳根本就不敢再留他在台上说什么了。一群记者围着她发问，她也抽不开身。她不明白凌霄为什么要这么做，凌霄忽然搅了这个局，但她却没有半点反感。原因很简单，一如她所说的，她是刚调来的，任职不久，凌霄所泄露的事情跟她没有半点关系，她无需为此负上半点责任，相反的，这还是一个她在媒体面前提升正面形象的机会。
搞政治的，最擅长的就是抓机会。机会来了你不抓住，你还怎么往上爬啊？
周哲和田伟看着慢吞吞走来的凌霄，两人的眼神都宛如刀子一般锋利。就刚刚发生的事情而言，最终会是一个什么结果先暂且不谈，但麻烦是避免不了的了。现在的记者，根本就没有什么内幕能瞒得住神通广大的他们，他们不添油加醋就算祖宗显灵了，还能指望他们什么都挖不到吗？
走到两人身边，凌霄停下了脚步，面带笑容，亲切地道：“哟，这不是田哥和周大少爷吗？有没有空，一起喝茶？”
“你少猖狂！你把老子惹毛了——”周哲指着凌霄。
凌霄伸手就抓去了他的指头，笑道：“嘿，有进步，骂人都学会用老子这个词了。我早就跟你说过，既然都要骂人了，你还充什么斯文啊。像我这样，我来骂你——你妈逼。学会了吗？”
“你……哎哟！”周哲刚要回骂，但被凌霄握着的手指忽然传来一阵剧痛，感觉手指就像是被老虎钳夹着一样，骨头都要被捏爆了！
“我再教你一点，骂人，你得看你惹得起那个人没有。不然，就是找打。懂没？”凌霄松开了周哲的手指头。
田伟冷冷地看着躺在，声音也冷冰冰的，“凌霄，嗯，好样的，有点意思。”
凌霄凑头过去，在他耳边说道：“姓田的，别惹我，我不是周常德，也不是呼和茉莉。”
田伟咧嘴笑了一下，一嘴烟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