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很平静,“我信。”
62.尾声(上)
车子最终停在了温久的学校门口,他们不方便进去,温久示意自己去护理院找。她将李希带到车里时,已经告诉他大概,他波澜不惊。康桥跳下来,扶着车门侧头,让他坐在前面。
一时安静。
温久将手塞到了宋嘉九掌心下,他放在腿上握住,声音有些低,“明天是苍笙的生日,也是总决赛第七场。”
李希明白,他的手肘就搭在车窗檐上,望了眼外面,“我带你们去。”
没再有多余言语,纪里等他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suv极平稳地行驶在高速公路上,从城区到郊区,天边远远的已经开始泛红,太阳半落在山峦后,云朵也被染红。
前面轻轻流出的歌声丝丝划着耳膜。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
“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
……
“是小时候的事情。”李希的忽然开口打破宁静,惊得正出神的温久一个恍惚,被宋嘉九覆住头顶,揉了揉。
李希在前面似乎回忆,“苍笙哥不喜欢家里从商又从政的严谨氛围,初中就自己搬出去住,他哥不放心陪他。”
“你们从小认识?”后面,康桥也突然抬了头奇怪。
“不是。”他摇了摇头,继续望着外面,“那时候我们是邻居,我是混混,总故意找他们麻烦……”车子鸣了声喇叭,偏了偏超车,他话堵在口中最后简化着说,“就是后来他哥教我们打球。”
“他哥也会打球?”康桥又问。
挺惊讶的……
“会啊,拿了特别多奖,他那会儿梦想进十二宫。”秒钟后,似乎想起什么李希笑了声,“苍笙哥就说,放开了打,家里他罩着。那时候他跟我一样吊儿郎当,怎么过都行。”
这什么意思?温久心如电转。
“才十几岁。”李希忽又低声补充了句。
温久坐直,一下子感觉到什么,正沮丧的时候,宋嘉九的手臂绕过来圈住了她的腰。
果然。
“他哥特别阳光,是我见过最阳光的人,也不会生气。对了他俩是双胞胎,哥哥弟弟这事儿争了好久。”李希顿了顿,突然指了个路,车子猛然一转,轮胎擦过地上水迹,停下来。
是疗养院。
温久跳下来时左右看了看,整个人竟有点恍惚然,身后宋嘉九甩上车门,过来搂住她的肩膀。几个人不再说话,默默往里走,直到门口,李希打了个电话。
“我们进不去,得嫂子出来接。”他拿着手机回头示意等一下,跟电话里又交代了几句,然后他握住已经挂断的手机,默了默,“后来病了,这在这里好多年了。”
叹气,猜到了。
十多分钟后,温久再次看见了那位温温柔柔的女生,给门警押了证件,他们走进去,里面是别墅群,裴苍笙懒洋洋盘腿坐在草地上,跟轮椅里的人笑。
夕阳洒在他身上,他胸口处的五星红旗和十二宫的t字队标尤为晃眼。他就这么安静坐着,也不说话,温暖地挂着笑。
明明是静止的画面,感情上却带给人巨大的冲击力。
这下,温久觉得,整个世界都难受了,她退后一步扭个头磕在了宋嘉九怀里,他拍了拍她的头。
半小时。
一小时。
……
裴苍笙静静发呆,他们竟不约而同地遥望着等待。
“小时候我俩比赛投篮,说好了赢的是哥哥。”他转过头来,仍旧懒洋洋地看着他们,“我就乱七八糟讲一堆让他分心,然后趁他不注意出手,投着投着吧,10个,11个……我胡编,20个,30个啦……你不行哦。”
状似若无其事说完,裴苍笙笑了笑,“我哥总这么不明不白输给我。”
关于他哥哥,他们都是第一次知道,安静在那里,康桥终于呼吸一口,脸上复杂地一言难尽,想开口,被打断。
“我这人。”裴苍笙舔了舔嘴角,用那种百无聊赖的语气告诉他们,“我一无所有,没理想,没朋友,没女人,混日子,性格又差……”
“才不是。”康桥反驳。
“当然,那是以前。”裴苍笙笑着,指住自己,“现在我有队友啊,有理想,双份的,特别崇高。”
……
安慰的话堵在嘴里,众人失语。
他还是一贯的锋芒毕露,“我的理想是我哥给的,但我就是我,是联盟的万人迷,是闯了祸也一定若无其事摆平的我。”
所以。
“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放弃不可能。”
自始至终,他都在微笑,裴苍笙式痞帅的微笑,几个人终于反应过来,宋嘉九摇头笑了笑,康桥蹲在地上,“紧张死了。”纪里把他拉起来。
温久跺跺脚,都麻了。
没理由啊,反倒被他灌了鸡汤。
这时候,太阳落下一半,红彤彤烙印在天边,橙黄色余晖洒下来裹着人,淡淡一层,温暖舒服。
对视着他,宋嘉九低声说,“走吧,回队。”
所有视线望着他。
裴苍笙回头,,他走过去俯身,轻轻拥抱,声音前所未有的确定,“哥,等我捧回总冠军至尊玉鼎,拿着至尊印,再来看你。”
6月13日,裴苍笙25岁生日,总决赛第七场开场。
晚6点,大高地纪念中心外闪起警灯,警察实施交通管制,红色海洋与金色人流开始缓慢进场。
一切紧张而有序。
温久挎着杨杉从后面通道进去,直接坐在十二宫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