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枫摆摆手,轻声说:“不要打扰我呀,我正计算我有多少女人呢。”
小蕾又是扑哧一笑,说道:“跟你在一起,我都得笑死了。”说着,又咯咯地笑起来。
双方都觉得相处得愉快,都觉得人生美好。
小蕾又低声说:“韩枫,我再来问你,你跟你老婆一周来几次?”
韩枫一皱眉,说道:“我说妹子,这种问题也可以问吗?”
小蕾不以为然,说道:“有什么不能问的?吃饭、穿衣、上班、挣钱可以说,为什么做这种事就不能说?吃饭、穿衣、上班、挣钱,是我们生活必须,难道做这种事就不是吗?正常人谁能不做呢?”
韩枫嘘了一声,说道:“小蕾,小点声,别叫人听见,你一个女孩子家,叫人听见会笑话的。”
小蕾哼了一声,说:“笑话这事的人都是伪君子,都是假道学,都他妈的心里不干净。”
韩枫笑道:“你倒是个很掏心的人,我喜欢。”
小蕾说:“甭说这没用的,你还没有回答我呢,这回你用不着想破头了吧。”
韩枫想了想,说道:“这个不好回答,高兴时,就做;不高兴,就不做。”
小蕾点评道:“这等于没说,全是废话。”
韩枫望着她那张生动而热情的俏脸,说道:“那么你呢?我该问问你了。”
小蕾长叹一声,笑容尽消,说道:“我有什么好说的呢?丁世强毕竟不是年轻人了,体力有限,一个月能做一次就不错了,而且每一次的表现也不怎么样,没捅几下就成了面条了。”她的声音充满了惆怅与不满,像一个怨妇。
对这种事,韩枫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他自然不能安慰小蕾,也不泼她冷水。他很不愿意想像丁世强趴在她身上大动的情景,他觉得两人很不相配,这么好的女人给他上了,也太浪费了,就像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一样。
小蕾叹息几声,说道:“我还是怀念跟我的初恋情人在一起的日子,那时,我们都很高兴。我相信,那时他对我是真心的,跟我做这种事时也特别有力气,特别体贴。我活到现在,只有那段日子最难忘。如果这之后他就死掉了,他一定会给我留下一生不灭的印象,是最完美的。谁想到,他最后变得那么垃圾,那么恶心。我真不敢相信,这前后是一个人。”说着,她的声音有几分呜咽了。
韩枫知道女人对感情的重视程度远远超过男人。男人多是粗心的,女人多是细心的,真情可以让女人变成另外一个人。小蕾的个性向来江湖,可是一回忆往事,一接触真情,也免不了儿女情长,跟别人一样。
小蕾深吸几口气,脸上露出笑容,说道:“实在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我总是忍不住想起他。”
韩枫笑了,说道:“没关系,谁都会有自己难忘的经历呀,只足以后少回忆这些不愉快的事,经常回忆会使人衰老的,你不想这么早就成为老太太吧?”
小蕾一甩头发,冲他一笑,说道:“我想青春长在,美貌长存。”
韩枫说道:“小蕾呀,不要再跟我谈成人的话题了,我有点外行。”
小蕾的手放在韩枫的大腿上轻轻一抓,笑道:“原来你这么虚伪,我还以为你很真诚呢。”
这么个功夫,客车跑到了中途的一个车站停了下来。车门一开,上来两个人。前面的是个高个,脸上有条疤,从左脸上向外斜下来,挺难看的,再加上这人目光冰冷,面无表情,就更吓人了。另一个人是矮个,长个大饼脸,脸上雀斑遍布,一双鼠目总斜着看人。这两个人上车后,就待在走道上。客车的乘务员递来两张小凳子,两人接了就坐了下来。
韩枫看了看两人,轻声对小路说:“这两个人只怕不是好人。”
小蕾看了看那两人的后背,说道:“你怎么知道呢?”
韩枫回答道:“我是火眼金睛。”
小蕾笑骂道:“扯蛋,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
两人相视着笑了,都觉得心里暖洋洋的。但韩枫有种预感,接下来的旅途不会顺利,只怕麻烦到了。这种预感没有可靠的根据,是凭着一种本能。
车开两个多小时,旅客们很多都困了,佩佩欲睡。小蕾也打了个哈欠,靠在韩枫的身上打盹。韩枫可没有睡,他精神饱满,他的目光不时在那两个不像好人的家伙身上扫来扫去。他认为,这两个人一定有问题。
这时,那个刀疤
脸接了个电话,只是嗯了几声,别的什么都没有说。韩枫从他这几声嗯里,也感觉到了异样,听出了冷气和杀气。只见那刀疤接完电话后,用手捅了捅有几分迷糊的雀斑脸,说道:“老二,该干活了。”
雀斑脸愣了愣神,说道:“干什么活儿?还没有到省城呢。”
刀疤脸照他的后背就是一拳,雀斑脸应道:“知道了,知道了。”
刀疤脸与雀斑脸同时站了起来。乘务员在前面问道:“你们要下车吗?这里可是山区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刀疤脸冷笑两声,说道:“是的,我们有急事,要下车,快点停车。”
司机听后,发了两句牢骚,便把车停了。那个刀疤脸走到乘务员的跟前,突然照他的脸上就是一拳,顿时口鼻流血。乘务员晃了一下,骂道:“他妈的,你想干什么?”
刀疤脸从怀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七首来,说道:“老子要打劫,你把钱给我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