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教体育的。”
撒谎嘛,张五金是高手中的高手了,顺手还做了个投蓝的姿势。
但这话出子女人却疑惑起来:“教体育的不是二虎吗?还是我娘家侄子。”
这下张五金傻眼了,果然一个谎话要十个谎话来圆了,可问题是,谁知道学校的体育老师,居然会是这女人的娘家侄子啊。
不过张五金也是久经战火考验的老革命了,脸不红心不跳眼不眨,张嘴就来:“哦,我才调来的,这不,跟着吴老师来熟悉情况呢。”
杨子荣应付座山雕的感觉。
座山雕明显没看出破绽,瞟一眼张五金,哦了一声,说了一句:“细皮白肉的,比我还白呢,可别晒黑了。”
这到底是褒还是贬啊,张五金真心没听出来,眨巴眨巴眼晴,只能装傻,嘿嘿笑。
子女人不理他了,自己收杯子进去了。
张五金也不屑她理,这女人不丑也不漂亮,穿得也不时尚,要是来个黑丝短裙什么的,张五金或许愿意跟她开开玩笑,这个样子,实在没兴趣。
东看看,西看看,有人说乡村风光,其实乡下真心没什么好看的,反正张五金不喜欢。
十几分钟左右,吴晓荷跟罗玉芬出来了,罗玉芬背了个包,吴晓荷手里还提了一个,这是要跟着吴晓荷走吗?
张五金不知道吴晓荷是什么打算,见她们出来,顺手就去接吴晓荷手中的包。
这子女人又出来了,一见罗玉芬的样子,叫:“你要去哪里?”
语气严厉,带着怀疑,给张五金一种恶婆婆问媳妇的感觉。
罗玉芬吓得一缩,后脚又缩进了门里,显子女人非常畏惧。
张五子女人本来没好感也没恶感,土了点,不时尚,不过乡下女人,差不多都是这样了。
可一看罗玉芬脸上那副畏惧的情形,突然子女人反感了。
平时得是什么样子,罗玉芬才能畏惧她到这个程度啊?
“哦,是这个样子的。”
吴晓荷到是笑嘻嘻的,解释:“罗玉芬的作文获了个奖,现在奖评出来了,要到市里领奖,顺便做一个交流,要三天时间,所以带上点衣服。”
“她都没读书了,哪来的奖?”
子女人有些起疑了。
“上半年获的奖。”
吴晓荷还是笑嘻嘻的:“是市里的奖,所以慢了点。”
吴晓荷神情自若,不过张五金有个感觉,先前的杨子荣,这时已经附身到了吴晓荷身上。
旁边厢屋里又出来个女人,四十多近五十的样子,手里拿着个鞋底,另一手还拿着个钻子,问了一句:“哪里的啊?”
子女人道:“说是学校的老师。”
鞋底老女人瞧一眼吴晓荷又瞧一眼张五金,道:“你们是哪个学校的啊,学校的老师我都认得,没有你们啊。”
得,出来个卧底的,深知内情啊。
张五金暗觉不妙,吴晓荷却仍然神色不变:“哦,我们是新来的,下回多走动,就认识了。”
回头对罗玉芬使个眼色:“走吧。”
罗玉芬却还不敢动,手抓着门,张五金注意到,她手紧抓着门框,枯瘦的手指,因为过于用力,指节都有些发白了。
眼晴本来就大,这时更是瞪得大大的。
但不是愤怒的瞪着,里面,充满了泪水,流露出畏惧,哀求,企盼,绝望诸般情绪。
张五金无法想象,一个女孩子要处在一种什么样的境况中,才会有这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