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汤啊都是顶好的,趁现在能吃,补充足体力。”
鸡汤和饼很快就送上来了,刚吃过午膳还没有多久,阿娇还不饿。但是想到这不是一时半会能生下的,她咬着牙喝完了满满一大碗鸡汤,又吃了三个饼。再躺下时觉得食物都顶着嗓子眼了,产房进了冬日夜都是烧的暖融融的,换过衣服的阿娇觉得躺在烘的干燥的棉被上舒服极了。
白乳医拿过软木叫阿娇含着,说是怕一会太疼了喊着的时候咬着舌头。又叫紫荆服侍着阿娇脱下里裙,在腿上搭条薄被。吩咐完人的海棠也进来了,握着阿娇的手说:“娘娘,陛下和太皇太后、太后、长公主都到了殿外,娘娘安心,婢子们也在这一直守着娘娘。”
一切准备好了,阿娇却又不疼了,后面更是睡着了。不过没有睡多大一会,就被疼醒了。疼的满身流汗,就跟有人使劲拽着她的肚子往下拉似地,简直是无法描述的疼。
她想大叫,但是得把力气留到后面。但是越来越疼,疼到她偷偷练习了一个多月从前看电视学的深呼吸完全就没有想的起来用。
脑子根本就是一片空白,连自己有没有叫也不清楚了。等锥心的疼过去后,迎来短暂的几分钟好时光她能歇就歇。
阿娇这样疼了得有两个多时辰,阵痛开始越来越频繁,后面就不叫阵痛了。几乎是一直痛,这个时候要是告诉她可以剖腹产,她估计要顾不得汉代能不能顺利实行就点头同意当这个小白鼠。
到了华灯初上的时候,乳医和产婆总算松了口气,娘娘的产道总算开了。这个时候阿娇头发已经汗湿过好几遍了,整个人大汗淋漓好像刚洗完一场澡一样。
白乳医凑到阿娇耳边鼓励她:“娘娘加油,再使使劲就快了。”
使劲,她也想使劲。她虚脱了一般地躺在床上,眼前已经一片模糊,见到的人都是重影。
她忽然特别想哭,想前世的妈妈,想现在的馆陶。她喃喃道:“娘,娘。”她好久都没有哭过了,但是现在的她觉得自己脆弱极了。
海棠凑上去仔细听了听,抹了一把不知道是热还是急的汗,出去叫长公主。
太皇太后拄着拐杖面朝着产房倾耳听着,看上去比起好像陀螺一样在屋里打旋的刘彻和不时张望的王太后长公主算得上镇定了。但是实际上她清瘦的手握得馆陶生疼,等海棠一出来她就带着颤音问:“阿娇怎么样?”
海棠偷眼看了下馆陶:“回太皇太后的话,娘娘没事,就是有些没力气了,在里面叫着长公主呢。”
“我这就进去。”馆陶起身理了下衣服,就要跟海棠进去,又回身劝慰太皇太后:“母后,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您晚膳都没用一直搁这熬着,等娇娇生下来再通知您。”
又是这样的夜晚,等得叫人除了心急什么都干不了。启儿的第一个儿子荣儿生下来是也是晚上,她等到三更才有人来报喜。后面的孙子孙女也是一样的疼,但到底没有第一个那么叫她忐忑了。
但是阿娇生孩子,她心慌意乱的不行,这是启儿的第一个孙子,也是馆陶的第一个外孙,更是她第一个重孙子。意义太大了,她不能回去干等,没有回答馆陶,只是说:“去吧,阿娇在这关头想娘你就赶紧进去。”
馆陶进去后又过了一个多时辰,除了时不时传来的痛呼。还是没有人出来报喜,太皇太后攥紧了拐杖一动不动好像一尊雕像般。忽然,一双温暖地手覆在她清冷的双手上。
是刘彻,他靠着祖母坐下来,沉声说:“祖母,皇祖父和父皇都在天上照看着娇娇呢。”
老人家长出了口气,没有说话。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里面的叫声越来越小。馆陶钗环凌乱红着眼走出来,没走几步扑倒在太皇太后腿上:“娘,阿娇难产,就是生不下来。”
刘彻惊的一下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起来,就要往产房进。门口的人死死拦着他,嘴里不住地说:“陛下,产房不能进。”刘彻又气又急,额头上青筋一跳一跳,怒喝道:“让开!”
王太后一直念着玉石串成的佛珠手链,听到阿娇难产,慌乱间站起身手链掉在地上。噼里啪啦,碎了满地。
哭的哭,闹的闹。眼看就要乱成一团,太皇太后铁青着脸重重地拄了下拐杖,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清越:“慌什么,都在慌什么。事来了想着去应对,慌有什么用。”她又温声向馆陶:“别怕,娘在这儿。”又说刘彻:“皇帝,你进去能干什么?坐下!”
“乳医呢?哀家来问。”太皇太后扬了下脸,气势沉稳。大概是因为她的镇定,满室安静下来。
乳医就跟在馆陶身后出来了,不过刚刚没有她说话的份,听到问她,扑通一声跪在太皇太后跟前回话。“回太皇太后,娘娘她胎位不正,脚朝下。”乳医急的百爪挠心,如丧考妣地说。她心里明白,娘娘没事,她们就是功臣。娘娘但凡有一点问题,她们就是全族陪葬太皇太后都嫌不够。
刘彻不懂,但是太皇太后、王太后和馆陶都是生产过的人。知道胎位不正,稍有不慎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保大保小的问题,而是一尸两命!
这下太皇太后也倏然站了起来,周身冷厉,乳医跪在地上簌簌发抖,生怕太皇太后说一声拉下去。
太皇太后苦笑着摇了摇头,唤过刘彻握住他的手:“彘儿啊,想来想去最有权力做决定的还是你,你仔细想想倘若如果只能保一个是保大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