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柳水生带上活宝,坐上了开往县城的公交车。
“白马啊白马,老子是真舍不得卖你啊,如果你真有灵性的话,等把你卖了之后,趁老板不注意,你晚上再偷跑回来,记住没”车上,柳水
生隔着布袋子,不断抚摸着里面光滑玉润的小白马。
这货边自言自语,边一个劲地打哈欠,满脸都是睡眠不足的憔悴。
昨晚他都没合眼,一整夜,全都在跟这匹小白马周旋。
这小白马一到晚上就变了身,在柳水生的窝棚里上窜下跳,差点把他的窝棚给拱翻了。
如果有红菱指点,他还不至于那么狼狈。可惜,那嫔妃娘娘一入土地就没了消息,任柳水生如何千呼万唤,连半点回应都没有。最后还是柳水生用蛮力,将这匹撒橛子的小白马用绳子绑在床腿上,这才老实到了天亮。
“小马啊小马,你折腾得我一夜睡不了觉,我不怪你。你把我的窝棚拱翻了,老子也忍了,因为老子是真喜欢你啊要不是因为缺钱救急,老
子是绝不会卖你的,你能理解老子的心情不”
一路上,柳水生不断打着悲情牌,他也不管小白马听不听得懂,在车上啰嗦个没完没了,听得周围的乘客,都下意识地远离他,还以为碰上神经
病了呢。
都说良鸟择高枝而栖,如果小白马真的有灵性的话,估计也看不上他这个穷光蛋主人。
“叱咤!”
公交车终于停在了终点站。
柳水生捂着装有活宝的口袋,跟着人流,下了公交车。
来的路上,他已经做了周密盘算,都说物以稀为贵,这玩意既然是活宝,一定非常值钱就对了。
他的心理价位是在五十万左右,只是这货对行情一点也不熟悉,具体能卖多少,其实心里并没有底气。
柳水生来到市区繁华地带,极力搜寻着有关古董收藏方面的店面。
华良县只是一个地级小县城,能玩得起古董的商人并不多,所以找了许久,他也没有找到一家。
“老子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要是被人骗了咋整?要不要跟二姐商量一下?”柳水生心里清楚,文物贩子大多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在背后,都
有黑势力在运作。
而自己手里的东西又是价值连城的活宝,万一被有心人给盯上了,那可真是一件麻烦事。
此时,他终于明白做一个有钱人也不是那么幸福的,走在路上,好像每个人都在打他宝贝的主意,感觉就像捧了颗定时炸弹一样,心里紧张的一塌糊涂。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错觉所至,这货总觉得身后有人在跟踪他。
自从下了公交车,这种要命的感觉就开始出现了。
但他一路上回头看了数次,却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老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又不是拍电影,哪来这么多坏人,嘿嘿!”柳水生自嘲地咧咧嘴。
可是很快,这货就乐不起来了。
因为他发现,确实有几个面相凶恶的家伙,在后面跟着他。
那是六个穿迷彩服的青壮小伙子,个个体型矫健,眼神犀利,走路的时候,腰背挺得像标枪一样,龙形虎步,一看就是不好招惹的狠角色。
“日,老子不会这么倒霉吧!”
柳水生下意识地加快脚步,想试探一下这六个家伙是不是冲他来的。
他故意绕着市区转起了大圈子,可身后那六人却像幽魂一样,总也摔不掉。
一直走过了三个站牌,柳水生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是真的碰上索命的小鬼了。
“尼玛的,难道他们是那独眼老头的手下?”柳水生紧紧地捂着口袋里的白马,不断回头张望。
当他们走到一个人流较为稀少的路段时,身后六人突然加快了速度。
“他妈的!”
柳水生撒腿便跑,准备往一条胡同里钻。
哪知刚跑到胡同口,突然,对面也出现六个穿着相似的年轻人。
这十二个人,阴着脸,把柳水生堵在了中间。
“完了,老子变成瓮中王八了!”柳水生下意识地握紧拳头,准备杀出一条血路。
仿佛看穿了他心中的打算一样,其中一人在向他逼近时,刻意地把手伸进迷彩服宽大的口袋中。
柳水生举目一看,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这些人口袋中全都鼓鼓囊囊的,分明是是藏了火器。
“不要轻举妄动,不然一枪打死你!”那人隔着衣服,将枪口对准柳水生,朝胡同外摆了摆脸:“走,我们老板要见你!”
“你们是什么人?”柳水生明知故问,眼角余光向四周打量着,伺机逃脱。
“到地方你就会知道!”那人冷笑一声,不耐烦地说:“不要再浪费时间了,你是跑不掉的,给我走!”
说着,用枪口在他胸前顶了一下。
事此至此,柳水生还有啥好说的,只能乖乖地答应。
用脚指头都猜得出来,他们嘴里的老板,一定就是昨晚被自己打跑的独眼老者。
柳水生心里那个恨啊,早知如此,昨晚就该一刀抹了那老家伙的脖子。
这群看着好像大兵哥的迷彩男们,将胡同让开了一条通道。柳水生耷拉着脑袋,被两把枪顶着后腰,悻悻然地朝前面走去。
柳水生心里那个晦气啊,早就知道这次出来卖宝不会太过顺利,还真是被自己猜中了。
这十二个家伙,一看就是练家子出身,虽然身材瘦弱,却精干有力,个个掌心都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