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恩本质上性格柔软,当初以巨大的牺牲为代价才成功逃离,一旦再被困入囚牢,他可能就再也出不来了。
菲恩低着脸,不发一言。流动的雨幕裹住窗口,在他额间落下相同的阴影。
她观察到,弗莱的在场,能完全激发他平日里隐藏的惶恐怯懦。
“非常抱歉,我来迟了。”
声音从门口传来,迫使沉默提前终结。
陌生的中年男人一身纯黑正装,肩头披覆呢绒大衣,匆匆走进茶室。他无疑是英俊的,弗莱和菲奥娜继承了他深不见底的眼睛,而他眉峰与鼻梁的骨型则给了菲恩。这样露骨的英俊,却莫名让人不太舒服,看上去经历过起落沉淀,一种深厚气势浑然天成,是资本家惯有的惺惺作态。
弗兰克林·菲尼克斯。
与弗莱相比,他过于……
“正常”了。
弗兰克打招呼的口吻,跟人工湖边随便哪幢别墅里,因加班晚归满怀歉意的父亲没什么区别。
奇怪之处就在于,他不该是这样的人。
他早已将光鲜的伪装活成了肌骨体肤,跟呼吸和心跳一样至关重要。朱诺很清楚,他在十二三岁的莉莉面前,肯定又是全然不同的另一副模样。
“菲恩,”弗兰克面带微笑,右手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