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明家,当年也就是明家二子争家产悍然械斗波及沈维言的,那场争斗的结果是一子死,一子残,最后一个老家主的侄子继承了家产,可说是渔翁得利。
谢文纯和易行止的船行至秦河水面之时,想起当年老师的儿子沈维言旧事,心下也是感慨。谢文纯扬声问使船的老伯道,“老人家,我看这江上时有插着同一种旗子的船经过,那便是明家的家徽么?”
使船老伯回道,“是啊公子,听说明家的生意越做越大了,我们都说江东如今出了两条龙……”
他旁边一人暗暗使个眼色,叫他慎言。使船老伯讪讪收了声,对谢文纯摆手道,“公子放心,我们这船是交了‘保护费’的,安全绝不会有问题!”
谢文纯还是第一次听说保护费的说法,还要细问,奈何使船老伯的下手见这老头子越说透漏的就越多,死活不让他开口了,生怕这话被明家或者楚家听了找他们的麻烦。这几个公子拍拍屁股就走了,他们还要在这秦河上讨生计。
易行止在旁对谢文纯道,“十年前秦河上还是楚家的船支最多,如今竟是明家把持河道了么?”
谢文纯道,“我早知世家势力越发大了,不论明家还是楚家,不都一个样?所差的不过是那么点历史罢了。说来也是好笑,大晋秦河的航路,竟然不是由官府把持。”
易行止摇头道,“唉。”他心中更有一番心思,当年他父亲的死其实并不是心中抑郁病终的,而是有人在他家悍然动手意在威慑,当初他家里那么大的动静,却无论是官府,还是当时的楚家,都漠然坐视,那一幕一直深深印在他的脑海里。
谢文纯转了话题道,“说起来行止你家原籍是江南,我爹也是在这里长大,我们还算是老乡呢!”
易行止敛了神思道,“正是呢,也是缘分了。文纯之前可回过江南?”
谢文纯道,“祖父过世时父亲抱我回乡守孝,那是我刚出生,改不记事。”
易行止道,“我是六岁就离家去岳阳了,记得也不多,只回来考的秀才。”易行止天分也很好----虽然比谢文纯差一点,十三岁就考中了秀才。然而在江东这种吏治有楚家把持的郡,他一介布艺又有父亲得罪过太后和天子的历史,能考上秀才已是十分难得了。
入夜之后,谢文纯等人草草吃了些鱼汤小菜,就歇下了,船家仍向前行驶着。谢文纯不常坐船,头有些晕,到得深夜也没能睡着,就在迷迷糊糊之际,忽听得船外有人低声说话。
“大龙头说,要这批肥羊的五分之一。”
“这,这两位公子似不是普通人啊,恐怕上了岸会告,不如就让他们过吧……”是那船家的声音。
“少废话!你今年的孝敬还没给呢!更何况,他们能上哪告?不过要几个过路钱,又不是要他们的命!”
船上另一个人的声音道,“家父老糊涂了,请大哥等一夜,明日孝敬就送去。”原来船家的下手是那老伯的儿子。
“行了行了。”
谢文纯悄悄推醒易行止,见他要说话忙捂住易行止的嘴,小声道,“我们恐怕上了黑船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别问我地理……岳阳到天京就假装路过江南吧……!!!江南就是江东的……!!!
第28章己所不欲
濯香也没有睡熟,悄悄爬到谢文纯两人床前,一脸惊恐。谢文纯回忆了一下当年和老师沈灼然也遇到过黑船,不过是破财消灾,况且身边有两个父亲派来的护卫,并有李想这个高手乔装改办在后相随,心下稍定在易行止和濯香手上写下个等字,三人又去装睡了。
约是三更时分,船突然一沉,舱外有人喊道,“这一船肥羊,把他们都弄死!”
又有船家的声音,“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谢文纯心里说,这一唱一和的就等他们出场了,三人对视一眼,出得舱门。谢文纯扬声道,“什么人?大晋境内,还有没有王法了!”
为首的蒙面黑衣男子道:“秦河上,大龙头就是王法!少废话,交出三千两白银,饶你们不死!”
易行止冷笑道:“可有人出门携带如此多的纹银?给你们银票,怕也不敢要把!”去银号提钱,少不得就漏了形迹。
谁知那黑子男怪笑一声道:“有何不敢?”
谢文纯心里一沉,知道这群人怕是有恃无恐,就不知道在秦河上如此猖獗,是不是明家的人?此时那老船家对黑子男子磕头道,“大爷,这几位公子怕是真的没随身带这么多钱,给小的个脸,五百两如何?”
黑衣男立即接话,“好,那就给你个面子。”
谢文纯此时见老船家忠厚的脸,只觉面目可憎,他身后两个护卫贴过来道,“少爷,他们不过十人,我们和李统领可以解决。”
谢文纯心下一松,既然他们打劫那就不要怪黑吃黑了,明家他还没放在眼里,于是道,“不要杀人。”
两个护卫突然亮出短剑,欺身向前,直接将那黑子男子手筋挑断,那黑衣男子带来的人见此,当时打作一团。李想也从船舱中跳出----谢文纯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上船的,只护卫在谢文纯一行人身侧,没有加入缠斗。李想对谢文纯急道,“少爷,你太莽撞了!谁知他们有多少人在后面!我刚才就看到,至少有两艘船尾随。”
谢文纯听得,有些后悔道,“那怎么办?”
李想道,“如今尚且无妨,若他们凿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