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抵上了她的喉口。
江蓉骇得面如土色,颤声道:“姐,姐夫,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谁是你姐夫?”卫襄神色如冰,厌恶地道。
“姐夫……”江蓉不死心,仰起头,将自己楚楚可怜的面容朝向他,却在下一刻吓得尖叫起来。卫襄手中的短剑轻轻一送,她的脖子上顿时刺痛,沁出血来。
卫襄冷冷道:“我可不像苒苒好脾气。你要说就说,不说的话,”他的唇边泛起一丝残忍的笑意,慢慢道,“你不是喜欢脱吗?我让人把你的脸划花了,卖到最低等的窑子里去,让你好好脱个够。”
江蓉花容失色,叫道:“姐……”忽地感到脖颈处的短剑又紧了一紧,她也算机灵,连忙改口道:“王爷,王爷,求你……”
卫襄淡淡道:“我数三下,一、二……”
“我说,我说……”江蓉一叠声地喊道,泪流满面,瘫软在地。
*
日西坠,天渐黑,秋风萧萧,舞动落叶。
江苒一动不动地站在小院中,望着天边仅剩小半个的残阳。听到身后门帘响动,隐隐从里传来凄厉的哭声。她回过身去,看到卫襄走了出来。
残阳的光芒隐隐约约照出他隐含戾气的面容,却在看到她的一瞬间柔和下来,带上笑意。
他走近她,握住她的手,眉头微微皱了皱:“手有些凉。”拉开自己的大氅将她裹入其内。
“不碍事,”江苒任他动作,偎依在他怀中,问他,“问出来了?”
卫襄扬眉:“你走的那么干脆,是料到我会问出来?”
“不是,”她道,“蓉蓉的性子,我越是想知道她就越拿乔,还不如冷一冷她。她心中慌了,自然就撑不住了。”
何况,她前些日子碰到徐九后,曾经特意提醒过卫襄,以卫襄的行动力,必定已经派人去查过徐九了。江蓉已经说漏了嘴,如果事情真的和徐九有关,以龙骧卫的实力,想必已经调查得清清楚楚,江蓉肯不肯说已经不那么要紧,不过多个佐证罢了。
她倒没想到卫襄的效率这么高,三下五除二就把人唬住了。计桐跟他一比,简直显得无能。想到计桐,江苒的眉头不由皱了皱,这个人如此行事,品行实在叫人喜欢不起来。
“江蓉怎么说?”她问卫襄。
卫襄道:“我们出去再说吧。”
江苒点头,忽然想起:“二婶那边是怎么回事?”
卫襄笑了笑:“我怎么可能让她们母女凑在一起,遂了她们的心意?”
原来如此。也是,以二婶的心计和手段,要是和江蓉在一起,只会更难对付。卫襄又不是喜欢没事找不自在的人。
不过,江苒还是有些好奇:“你把二婶关在了哪里?”
卫襄道:“我没有关她。”
没有关,那二婶怎么一直没出现?江苒有些奇怪,询问地看向卫襄。
卫襄道:“俞氏改嫁了。”
改嫁了?江苒愕然,二婶怎么会肯?瞥到卫襄神色,忽地明白过来,低低问道:“你把她嫁到了哪里?”
卫襄揉了揉她的脑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江苒果然不再问了。
一行人出了院子,依旧由周耀锁好铁门。
望着紧紧闭锁的铁门,江苒不由感慨:江蓉怕是一辈子都无法从里面出来了,她曾经的骄傲、奢望与野心也将一并埋葬在此,日日拖着残败的身体,对着荒凉的院落凄凉度日。嫉妒实在是个太可怕的东西,若是她没有对自己心怀嫉妒,没有做过这些事,她原本可以如前世般安康富贵一辈子。
卫襄嘱咐了周耀几句,周耀应下,悄悄离开。卫襄回头,见江苒站在那里久久不语,不由笑她道:“怎么,你还同情她?”
江苒摇了摇头:“江蓉的性子,不见棺材不落泪,见了棺材也未必会认命。她恨极了我,只要给她机会,依旧会设法害人。”连被□□**这种事都没能摧毁她的心志,这样的敌人着实太过可怕。
卫襄目中厉色一闪,随即柔声对她道:“苒苒,你放心,她再不能害你啦。”
她望着他,眸中柔情似水,微微而笑:“十一,谢谢你。”这一世,幸好有你,否则我必再次陷于泥泞之中,无法挣脱。
卫襄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低声道:“谢什么,傻丫头。”
他拥着她往他们准备留宿的院落而去。折柳和鸣鸾已经先一步带着小丫鬟去布置停当。
江苒心急知道答案,连晚饭也顾不得,直接拉着卫襄进了内室。
卫襄告诉她道:“我们成亲前几天,江蓉去福庆楼碰到了徐家九姑娘。据江蓉说,徐九不知怎的,知道了她假冒你信件的事,还说可以助她嫁给蒙冲,以此要挟并引诱她配合着在你回门那一天行事。
“我们成亲那日,卫方宫变,安国公府同时垮台,徐家倾覆,江蓉本以为没事了,没想到第二天金元宝找上门来,她骑虎难下,只得配合。”
“等等,”江苒变色,“你是说徐九知道江蓉假冒我信件的秘密,还知道江蓉想嫁给蒙守之?”这怎么可能?假冒信件之事连她也才知道不久,徐九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怎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
卫襄点头:“我查过,江蓉没有说谎,那天徐九确实去了福庆楼,两人还在一起喝了茶。金元宝也确实在我们成亲第二日混入江府。而且据我所知,赵王和安国公府倒台后,侥幸没有被清剿的暗卫就转而听命于她了。她也有这个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