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被季炎敲在脑门上,痛得她龇牙咧嘴的:“三哥,好歹也是要娶亲的人了,这样动手动脚的,也不怕让人耻笑。”
季炎笑道:“我不过欺负欺负妹妹罢了,难道还有谁的错处不成?”说到这里,又牵了妹妹的手,“你赶紧随我去,你往日不懂事的时候,可没少冲撞大姐。如今你都愿意跟娘服软,如何也该和大姐道歉才是。”
季瑶忙挣脱他,坐在了妆镜前,拆了辫子,让司琴给自己梳头:“你以为谁都和你似的猴急?这模样还是得好好的打理好了,如若不然,仔细大姐说我怠慢了她。”又对司琴笑道,“梳个飞仙髻。”
司琴一面笑一面给她梳头,见季炎脸都皱到一块去了,笑道:“三爷这回可吃瘪了吧,方才就跟三爷说,可千万别捉弄姑娘,三爷非不信。这回可让姑娘给拿捏住了吧。”
季炎横了她一眼,伸手要捏司琴的脸,后者笑道:“三爷可是爷们,怎的和我们一般见识?叫未来的三奶奶知道了,仔细一恼一跺脚,再也不肯和三爷过日子了。”
季瑶笑道:“三哥,打她,你不打她我得笑话你。”
司琴大惊道:“姑娘还助三爷呢,这么多年白伺候姑娘了。”
季炎则是笑眯眯的挥退了司琴,自己踱到她身后,将妹妹的双颊捏得通红,这才拊掌笑道:“如今可算是欢喜了,日日调唆别人闹我。”
季瑶恼得厉害,转头要反击,季炎却一跃跳开:“罢了罢了,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我不和你一般计较,在外面等你,你可赶紧来,等不住我就走了。”见他真出去了,季瑶转头啐司琴:“白疼你了,由得他欺负我。”
司琴指着季瑶还没能梳上去的一头长发,笑道:“姑娘还疼我呢,可不知道方才谁让三爷打我的。”又给季瑶梳妆,“别叫大姑奶奶等急了,姑娘且好好的等一会子如何?”
季瑶原本只是逗她,也就顺从的让她给自己梳发了,半晌后,见梳好了头发,这才出了门。见季炎吊儿郎当的坐在车辕上,上了车后,见季炎要进来,顺势拿脚尖踹了踹他:“车夫也敢和我一起坐?”
季炎邪里邪气一笑,就势拉住妹妹的脚,将她朝自己拽了拽。季瑶被他拽了下去,吓得知书叫起来:“三爷,可不敢,伤了姑娘怎好?”
季瑶挣开他的手:“你这人,我要告诉娘,说欺负我!”季炎也双手叉腰:“告就告,拿脚踹你哥哥,长幼有序,你都抛到脑后去了。”
兄妹俩嬉闹着到了正院,一路斗嘴要进正院,却听一个柔婉的女声:“我就说怎的还不来,没想刚一出来便见了你二人。还不噤声随我进去?”
季瑶原本正要啐季炎,猛地听到这声音,吓得一缩,旋即笑起来:“大姐。”
垂花门前立着一个女子,她模样约莫三十上下,梳了个倾髻,和罗氏颇有几分相似,虽算不得一等一的美人,但看起来如同清泉般滋润人心,让人觉得无比的舒畅。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了些年岁,看起来十分的温婉。
“瑶儿也来了?”季玥微微挑起眉头,旋即抿唇笑起来,“我竟是忘记了,瑶儿已然和往日不一样了。”又一手拉了季炎,一手拉了季瑶,“你二人一路吵闹来的?还没出马车呢,我便听到那声音了。”
季炎笑道:“大姐不知道,瑶儿耍小孩儿性子呢,方才还动起手来了。”
见季瑶蹙着眉头,季玥笑道:“阿炎又没有轻重了,瑶儿是妹妹,她小些,你欺她做什么?”
季炎笑道:“好好好,大姐你和大哥都是护着她,生怕短了她什么。”又挣开季玥的手,笑着指着她,“要我说,你二人将她当做闺女呢,哪里当妹妹了。”说罢,又怕季玥着恼,一溜烟跑了。
虽说这话是玩笑话,但说出来也是有些道理的。季玥大了季瑶十八九岁,季玥的大女儿霍柔悠和季瑶差不多大,季烜不过小了季玥三岁。以他二人这个年纪,将季瑶看成女儿也不是什么说不过去的。
真是几岁的爷爷,七八十岁的孙子。
季瑶微微一笑,转向了季玥:“怎的就矮了一辈?”
季玥笑道:“谁让你最小?若是早几年出生,我也可以好好教养你几年。”又携了她,绝口不提往日原主脑子被狗吃了的事,一路进了门,才见季炎腻在罗氏身边,正大口大口的吃着冰糖燕窝。
见季瑶和季玥相携进来,罗氏戳了戳季炎的脑门:“你这小子,成日哄你娘,还说瑶儿不曾来,难道你敢将你姐姐一人抛在外面?”说到这里,见季炎吃得更快了,罗氏也是无奈笑起来:“阿锦,再去盛一碗来给三姑娘。”
季炎忙撇了自己的碗笑道:“娘别助她,这丫头吃多了,以后长胖了可了不得。您不知道她现在懒成什么样,方才若不是我叫她,仔细她现在还不醒呢。”
季瑶一听这话,好气又好笑:“可不知道谁捏我鼻子想要活活憋死我的。”又问道:“大哥和大嫂怎的不在?”
“大哥大嫂斋戒去了。”季炎做了个鬼脸,埋头将自己的燕窝给吃了,又见孙姑姑又端了一碗上来,忙抢先拿在自己手中,喝了一大口,这才舀了一勺送到季瑶嘴边,笑眯眯的说:“瑶儿张嘴,三哥喂你。”
季瑶对于季炎这样幼稚的行为在心中表示了一次不齿,也大方的不和他计较:“不必了,我不吃了就是,三哥吃吧。”又坐在罗氏身边,“娘气色好了许多,我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