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审美挺正常的啊,那些东西我看着也觉得好看,就是自己不高兴弄。”
余瞳长叹一声:“这就是为什么明明颜值不相上下,我桃花不断,你却无人问津。”
洪菱舟干巴巴地回应:“那谢谢你帮我转移了大众的注意啊。我才不需要那么多桃花。”
“啊~因为我的小菱舟心里有人了是不是啊?”余瞳飞快地抢过她的匕首。
“你还我!”洪菱舟噌地站直了身子。
余瞳掂了掂,又扔回给她,看她急急忙忙把匕首妥帖收好,笑道:“我看你有事没事就喜欢拿着它玩,肯定是什么很重要的人送你的。之前没见过,就不是你爹娘留下的,那会是谁呢?我忍了好久忍不住啦,小菱舟,是不是二皇子送你的呀?”
“你管那么多。”
余瞳惊奇地指着她叫起来:“哎哟,哎哟,脸红了!被我说中了!”她捶胸顿足,“你那写了三年的信也不是给淑妃而是给二皇子的吧!你这是早恋!还特么是特别长情的早恋!”
洪菱舟恼:“你话怎么那么多!收起你的脑洞!男女之间不能有纯洁的友情吗!”脑洞这个词,是她跟着余瞳学的。
余瞳意味深长地笑了:“这个问题,当年我还打过辩论,反方二辩,我要真和你讨论,恐怕你会被我洗脑。”
洪菱舟知道她说不出好话,也就不再搭理她。
“参见公主。”
二楼窗口突然出现一个人来。
余瞳:“……”
洪菱舟:“……哦,陛下又有什么吩咐?”
那人从怀里掏出一卷黄帛恭敬递给洪菱舟:“陛下有旨,明年开春就要行五十大寿了,公主不可不参加。”
洪菱舟打开一看,挑了挑眉毛:“我知道了。”
那人继续道:“陛下另有口谕,给公主的御批通行书这三年多来公主从未用过,这次务必要用,好让官员安排您尽快入京。”洪菱舟刚要张嘴就被他打断,“公主如果不慎丢失的话,属下这里还有一份。”
说着又掏出一份黄帛递给她。
洪菱舟无语凝噎:“……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余瞳哈哈大笑:“你要回京啦!”
洪菱舟捂住头:“这次是避不过了,我是一定得回去的了。”
“那……祝你顺利?”
“你不和我走么?”
余瞳吃惊笑道:“我为什么要走?京城又没人等我,外面的世界多自在,我还要多混几年呢,谈几场风花雪月的恋爱,噢~”
轮到洪菱舟吃惊:“你还没谈够?”
“我么,反正也不会和你们大殷的男人成亲,那就多谈几场喽。不过我是有原则的啊,有家室有未婚妻的人我是不要的。”
尽管如此,洪菱舟还是不太能接受。她听余瞳说了三年,至今对她的观念持保留态度。对此余瞳表示理解,她虽然花心爱玩了些,但也不会强求别人和自己一起花。
洪菱舟说:“我明天不能去蒙州了。”
“嗯,我一个人去。”
她有些失望:“你怎么看起来都没有舍不得我的?算上边塞的日子,我们的四年友情何在啊?”
余瞳笑了笑:“不是没有舍不得呀,是我看得很开。我到你们大殷来,突然就和亲朋好友断了联系,根本没有心理准备。那时候我就明白了,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最好还是保持平常心。更何况,你在京城根本轮不到我担心。我带你出来本就是让你长长见识的,只是你到了年纪,又是公主,总该回去承担一些事情,不像我白衣一身轻。”
洪菱舟抿了抿唇。
“祝你好运,小菱舟。”
*
她在初冬之时回到京城。
她坐在马车里,抱着暖手炉,心不在焉。
公主府的人早早得到了消息,赵伯和菀姑姑守在门口,看到马车停下她走出来的那一刻,热泪盈眶:“公主,你可回来了!”
洪菱舟看到他们苍老了几分的容颜,恍惚一瞬,随即亲昵地拉着他们道:“是啊,我回来了。”
“公主……长高了很多,也……也俊俏了很多。”菀姑姑哽咽道,“我时常惦记着公主的安全,我老觉得那个余瞳不靠谱……”说着瞧了瞧她身后。
洪菱舟笑道:“她没来。”
赵伯在一旁道:“你菀姑姑特别挂念你。我劝她很多次了,公主不会出事的,出了事第一个惊动的肯定是皇上,她还老在那提心吊胆的。”
“好啦好啦,我们进去说话。”洪菱舟抚了抚菀姑姑的背。
将近四年未见,赵伯和菀姑比记忆里老了这许多,着实让她有些愧疚——自己还是太轻率了些。
手指无意中触到腰间的匕首,她微微一顿:也不知道,谢钦瑜如今是长成了什么模样?
☆、红豆生南国三
洪菱舟回来的时间很巧,年关将近,宫里头忙成了一锅粥。
皇帝忙着批积压的折子,同她寒暄几句便没了下文,她打算去找淑妃叙叙,又被告知淑妃忙着跟皇后清点后宫年货,抽不开身。行色匆匆的宫婢们来来往往,她围着绒裘,朝空中呵出一口白气,觉得自己成了最闲的人。
她独自一人闲逛到御花园去,发现这里和从前的格局大不相同,走着走着便迷了路。她自嘲一笑,也不着急,就这么慢悠悠地晃荡着。
湖面上结了一层薄冰,冰下的锦鲤凝滞不动,金粉的颜色透过冰层模糊映出。
她站在桥头看了一会儿,忽而觉得脸上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