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在等西门处张大将军带领的大部队吸引城内的目光。
魏慕筠一行人不过几千士兵,虽是军队里强壮的青年人,可与楚国士兵相比,无异于以卵击石,她是不能掉以轻心的。
钟鼓声越来越急促了,西门处的厮杀声震的耳朵发疼。
苏副将有些沉不住气了,刚想站起来,就被魏慕筠伸手往他肩膀处使力往下一压。
“再等等。”
说话间,她的双眼一直直勾勾的紧盯着城墙上的士兵。
那些个士兵不见慌乱,一直坚守在城门处,她不敢动,她在等士兵慌乱。
尤其是在这视线受阻的情况下,她只能瞧见士兵的大概身形。
估计过了半个时辰,或者是更长。
魏慕筠身上的冷汗合着雨水,已经让身形有些僵硬了。
东门处城墙上的士兵终于乱了。
许是城内的将士见东门处无人进攻,反倒是西门越战越勇,料想这东门处应是无人来的,便调了些士兵赶去西门。
“传令下去,不要击鼓,匍匐前进。等到了城墙下再进行攻击。”
魏慕筠派人将命令传了下去。
于是在这暴雨中,几千个士兵,开始朝着城墙匍匐前进。
没有人讲话,皆双眼看着城墙上的士兵。
这暴雨中,无人知东门下的泥泞中,竟会有人正朝着城门前进。
等离城门还有三十几米时,魏慕筠又吩咐道。
“弓箭手准备,射杀城门守卫。其他士兵软梯准备。”
可怜楚国的士兵哪里知道这东门下还有个杀神等着他们。
正分心在西门的事上时,便见有无数的弓箭朝着自己飞来。
可还没反应过来,胸口上便被穿刺了好几箭,倒了下去。
“来人啊!东门有敌军!啊!”
无数的惨叫声交错着响彻云霄。
魏慕筠趁着士兵们搭建梯子时,一个人溜到城门右侧,右手拿了根长绳,绳口系住块石头,又将长剑系在腰间后,将石头连绳往城门上甩去。
等石头微微钳住城墙上的空隙时,魏慕筠伸手拉了拉,便借着这力道,踩着墙面,加上内力往城墙上飞去。
“啊!来人!这边也有人啊!”
士兵慌慌张张的赶来阻止魏慕筠,可这些个普通的士兵,哪里能抵过武功高超的魏慕筠。
不过是以卵击石。
魏慕筠长剑一挥,寒光一闪,剑面上便染了血渍。
翻身上了城墙,由着雨水冲刷。
魏慕筠拿着长剑在城墙上厮杀,鲜血前刻才如妖冶的花,绽放在雨夜,下刻便被滂沱大雨给洗得发白。
一bō_bō只瞧得见黑色铁甲的士兵朝着魏慕筠涌来。
这不是与武林高手一对一的打斗。
而是力量与体力的对打。
她顾不上看人,只知只要不是蜀国的兵服,这手里的长剑就不能放掉。
虽然深受爹爹指教,但这也是她第一次下战场厮杀。
她料想过许多情景,可到了战场上,就变得贫瘠荒谬。
手里的长剑刺中人心时,她的手也会不自觉的颤抖。
这般厮杀,不知过了多久。
这边解决了,便守着软梯,让士兵攀爬上来,然后接着厮杀。
无数的敌军从城下涌上来,每走一步,都如走在独木舟上,寸步难行。
杀得血性大发时,她甚至不再去管手里的颤抖,而是将自己当做没有情绪的一把剑,只要杀掉所有阻挡她的人就好。
这场恶战持续了好几个时辰。
当天光乍现,浮云开始染上金边,大雨也全都咽声消失后,这城里的钟鼓声才渐渐歇了。
终于能瞧清这地界的情况时。
满地疮痍,城内外散落着长剑兵矛,折断的弓箭像只飞不起的白鸟,恶狠狠的陷在地里。
斜躺着的尸体,有的甚至血还温热着,便从破碎的伤口里流出,汇成一股细流。
魏慕筠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后,才知此战已过。
她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这地界里的场景又入了她的眼。
而她右手上那柄长剑血迹遍布全身,晃眼看去,竟觉得这长剑是饮够了鲜血,在猖狂的呜呜叫唤。
她摇了摇头。想将自己这个荒谬的想法甩出自己的脑袋里。
“走吧,想来此战是胜了。”
苏副将捂着左臂,在魏慕筠前方十几米的地方站了起来。
“唔”魏慕筠看着他,正想接话。
就见他回头朝自己的地方看了过来,几乎是下意识的,她便将右手收到了背后。
右手握着长剑,从小臂到手指仍在颤抖着。
“没事吧?”
“没事。只是手麻了。”
苏副将赞赏的点了点头。“没事就好,那咱们就去跟大军汇合吧。”
魏慕筠点着头,从这些尸体上跨过,将所有的不适掩下。
她没有可以软弱的权利。也没有可怜他人的权力。
她,只会越来越厉害。
从城墙下来后,张大将军正派士兵去通知城内所有的百姓,但凡是老老实实的百姓,皆不会叨扰,而对于楚国俘虏,只要愿意投降的,也不会取他们性命。
这般布置下来,时间又过去了半个时辰。
张大将军见布置得差不多了,才抬头看向魏慕筠。所有的副将里,只有她一人受了些小伤。
赞赏的点了点头,“行了,其他副将已经去了这城内的将军府邸,魏副将也去休息吧,此次战役也得多亏你二人在东门发挥得当,解了我西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