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这个人,心里有些慌乱,不免往身后退了一步。那人的眼里有些杀意,律殊第一次觉得自己变成了这狗,是多么的可怕,因为似乎生命都不在自己的掌握中了。
“李昇!你捡个筷子怎么这么久!是想躲老头的酒吗!”
那人收敛了杀意,扯嘴笑着起了身。“无老,今个咱们就比比谁先醉!”
于是笑声又起了头,久久不能歇。
回屋的时候,喝醉了的魏慕筠是被阿酥给扶回去的。
跟在她们身后的律殊,又回头看了眼正与魏永荀笑着道别的李昇。
真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
本以为自己的晚饭没了着落,哪知道阿酥侍候完魏慕筠后,竟然端了碗,放到了律殊的面前,碗里装着小块小块的瘦肉。
“喏,魏白你就先吃,主子都给你吩咐好了,你的小床明天就会有人给你做好,今日就躺在火炉旁睡吧。”
说完阿酥也不管这狗能不能懂自己的意思,锤着肩膀就离开了。今天她也有些乏了。
地上?
律殊用着晚膳,瞧了瞧地面,又想起外面正下着大雪,似有感觉一般,冷的一哆嗦。
我才不睡地上。
等律殊优雅的用完膳,轻巧的跳上了床榻,躺在了床尾。
屋外的月光有些冷淡,在窗沿上沉默。
律殊也是心思沉重。
什么时候他才能回到自己的律府。如果明日醒来,发现这只是一场梦。便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临近期末,在考试,今天考完啦,就赶来更新了,晚上还要更一章,大家明天看吧~
☆、08
寒风卷着雪,伴着冷意,在屋外肆意张狂,走廊上的红柱子刻着的小角已被白雪覆盖,凭添了几分纯白。
屋内外室的火炉正烧的灿烂,纵是在内室,律殊也能感受到暖意。
他躺在床尾,却怎么也不能入眠。
许是由于换了陌生的环境,他的心在今日,总是跳的极快,有时候还要四处张望,可到最后,所有的情绪不过是归结为,都怪自己变成了现在这只,毫无杀伤力的小狗。
想到这,他又想起今日晚膳时,那个面上温柔,如清风一般的男子,私底下竟是这般的凶狠。
那充满杀气的眼神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
不免又抖了抖。
这不是害怕的原因,这只是因为今夜大雪连绵,有些寒冷罢了。
律殊这样安慰着自己。
可是身体不知何时,已经从床尾给移到了床头。
律殊将自己的身体,轻轻的放在了魏慕筠的身边,又瞧了眼魏慕筠的枕头,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头也轻轻靠了过去。
啊,这么多天,第一次睡到枕头。
律殊有些满足的想道。
只是这样做,令魏慕筠离他更近了。
平日里或喜或挑眉眯眼笑的眼睛,此刻全然没了白日的灵动,安静的躺在自己主人的脸上。
柔顺的头发也散了发髻,温顺的服帖在魏慕筠的脸侧。
律殊瞧着平日里总爱大笑的姑娘,突然这么安静的躺在自己身边,竟还是有种身在梦里的感觉。
“我难道...真的在梦里?”
律殊如此说道,可随后而来的狗叫声,与魏慕筠突然的翻身,让他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看来,真的不是在梦里。
律殊只觉身体更冷了,这次是心有些冷了。现在的自己亦或是魂魄,在这只狗的身上,那原本的这只狗又跑去哪里了?莫不是住进了自己的身体。
这样的日子,自己又要过多久呢。
律殊从来不是一个心思如此纠结的人,可是这次的事情,让他有些弄不明白,以至于一直放不下。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原因,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身为一只可以被任何人欺侮的小狗,瞧不清的前路,也让律殊心忧。
只是在瞧见魏慕筠时,律殊可以稍稍歇口气,停一停这些想法,因为不知为何,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魏慕筠绝对不会害自己。
虽然就连他自己也说不出个原由,可是看见她,自己的心情还是会好上几分。
律殊一边想着一边又往魏慕筠的身边凑了凑。
他想自己是因为太过寒冷,离得近了,对两人都有利,都会觉得暖和。
这时的他,似乎忘了自己是个不喜别人近身的人。
睡意就在此刻汹涌而来,放下了烦忧的律殊,嗅着魏慕筠的沐浴香,渐渐睡了过去。
梦里还真如他愿,做了场大梦。
他还是长安城里律府的大少爷,不用为吃穿用度费心。就连平日里的商谈生意之事,也总是交由二少爷去打理。
自己只需要带着律默,从长安城东,骑马看花走遍长安城西。
每年的春天自己就和其他公子哥,闲谈诗赋,夏季则由于天气炽热,便游船赏湖,秋季则登高望远,行看落叶,吟诗作对。他虽对人对事冷漠,可生意之上,他怎么也是律府的大少爷,无数的人想要与他结识,过得倒也不好不坏。
只是每到冬季,他便闭门谢客,也不爱出门,也不过问生意上的事,只是安静的在书房里学习书籍。
然后便是闹腾的魏慕筠打扰了他一个冬季。
一夜好眠。
第二日醒来时,律殊只觉自己的鼻子处有些发痒。刚想呵斥,可一听见自己出声的声音变成狗叫声后,便不再吭声,伸出爪子想要将鼻子处的东西给拍开。可爪子在鼻子处挥舞了一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