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市公安局,木家姐弟三人被关在审讯室,他们心力交瘁,神情委顿,整整两个小时,也一直无人问津。
陈少乾、许子陵路过事发路段,看到黄色的警戒线、地面上双轮胎摩擦留下的黑色印迹、破败的护栏时,不由大惊失色。
木仁赶忙停下车,下去打听情况。
陈少乾摇着头,脸色煞白,忍不住一阵咳嗽,气喘吁吁道:“难怪,我的眼皮一直跳,果然是有灾祸!”
许子陵安慰道:“哥,你放心,别胡思乱想,你在西方呆了那么多年,还这么唯心吗?”
陈少乾眉头紧锁,微微摇头:“你可能不信,那种感觉特别微妙,小萍一定出事了!”
木仁脸色苍白,脚步沉重的走了回来,打开驾驶室的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捂住脸无声的哭了起来。
许子陵道:“木仁,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说。”
看着木仁的表现,陈少乾的心冰凉一片。
木仁颤抖着宽厚的嘴唇道:“刚才,我看到了二爷和大姑爷的尸体,还有几具焦黑的无法辨认。”
“什么?”陈少乾一听就要往车下扑,许子陵一把拉住:“哥,听木仁说完。”
木仁吸了吸鼻子:“我听围观的人说,有三个年轻人没有掉下去。”
陈少乾扭过头看着木仁:“三个年轻人,人呢?”
“被警察带走了!”
陈少乾几近吼道道:“去公安厅。”
木仁摇摇头:“许先生,你来开车吧!我要为木家人敛尸。”
许子陵看着摇摇晃晃走出去的木仁,一阵动容道:“好!”
……
张文东直接来到省委大院,走进了省委书记黄希略显寒酸的办公室。
面积倒是不小,有五十个平方以上,不过陈设只能用老、破、旧来形容。
办公室中间有一道玻璃屏风,外间会客,里间办公。
办公室顶上有一个油漆斑驳的吊扇。墙壁上挂着一个十年高龄的空调,壳子还是木质的。窗帘洗的有些发白,地毯绒毛已经磨平。
唯一可取的就是还算干净整洁。
任谁看了,都会感叹这位省委书记的清廉。
张文东走进办公室时,黄希正在伏案工作,张文东咳嗽一声,黄希抬起头,眼睛一亮道:“文东来了,先过来坐,等我一分钟。”
张文东点点头,走进办公间,坐在黄希对面的沙发上,两人距离尚有数十米。
一分钟后,黄希合上文件夹,站起来搓了搓手,亲自拿出一个纸杯给张文东泡茶,张文东受宠若惊,马上走过来道:“黄书记,你折煞我来,我自己来。”
黄希摇摇头:“你坐下,让我为你服务一次,尝尝今年的春茶。”
张文东接过水杯,刚坐下,黄希明知故问道:“你来有什么事?”
张文东马上又站起来:“黄书记,我是来向您汇报,木家所有人都被抓起来了!”
黄希点点头:“嗯,好,对于这种目无法纪的一定要严厉打击,木婉清和木青萍还是政协委员吧,这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张文东道:“可是,押送犯人的卡车在高速上出了意外。”
黄希慢慢转过身:“意外。”
张文东斟字酌句:“应该说是恶通事故,当时,卡车经过岔道,被两辆油罐车前后夹击,三辆车全部翻下山崖……”
黄希仰起头,闭上了眼睛,脸色显现出一抹悲怆的神情,过来半晌,他道:“听到这个消息,我很遗憾。木家对于云疆乃至全国经济发展做出的贡献是不可抹杀的,所以,这个案子影响会很大,现在你要做两件事,第一,管住舆论的嘴巴,不能让他们胡说;第二,尽快查明,这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还是某些人的阴谋。”
“是!”
黄希叹了口气:“现场死伤情况怎么样?”
张文东道:“我们牺牲了两名警察,四名士兵,木家只有三个晚辈幸存,其余全部随车落下了山崖,目前已经找到六具尸体,有两具已经辨认出,是段德彰和木仲。”
黄希道:“不惜一切代价找到木家人的尸身,然后打听一下葬礼何时举行,到时候,我会参加。”
张文东点点头,就要离去。
黄希道:“张厅长,两件案子要同抓并举,你的责任不小,担子很重,一定要快刀斩乱麻,我担心会惊动上头,到时候我们工作就会很被动。”
张文东道:“我明白,我回去立刻提审木家三个小辈。”
……
驱车来到大理市公安局,许子陵道明来意后,二人自然被挡在了门外。
许子陵指着旁边的陈少乾,对警卫道:“你,你知道他是谁吗?”
陈少乾一把拉住许子陵,他还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他对许子陵道:“知道她现在没事,我就放心了。”
许子陵道:“怎么能放心,她刚刚失去至亲,肯定需要安慰,而现在,却要面临着提审,还有可能被严刑逼供。”
许子陵这么一说,陈少乾也有些慌了,他是关心则乱:“子陵,你说怎么办?”
许子陵想了想,陈少乾的身份无疑是重量级的,现在确实不宜过早暴露,陈少乾不方便出面动用关系,那只有自己了。
这时,一辆警牌奥迪车开了过来,警卫马上敬礼道:“张厅长好!”
张文东从车窗伸出手向警卫摆了摆,显得和蔼可亲,当看到一旁的陈少乾和许子陵,还有他们身后那辆奢华的小车,他眉头微皱,向警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