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已全数交给卢国公。”
“……”连音无语了一息,提着声质问,“你将我送旁人的东西交给我爹?”
程有才低下了头。
连音不放过他,“不过四年的时间而已,你什么时候成哑巴了?说话!”
程有才闭了闭眼,劝说道,“大小姐,这都是为了大小姐好。大小姐和会昌寺那位师傅,不该太过亲近。大小姐什么样的身份,对方又是什么身份。大小姐,你要好好三思。”
“三思?”连音哼笑,“我想做什么事,我与什么人亲近,还需要你来教我?”
“属下不敢。”程有才头垂的很低。
连音看着他的发顶,沉声警告道,“别让我再发现第二回,也别阻拦我想做的事。不然,后果你自己想。”
程有才一言不发。
连音说完后也不让他离开,她自己却走了出去。程有才眼角余光瞥见她离开,半晌才抬起头朝门口的方向看过去。
门外早没连音的身影,但陆七八的身影却出现在门口处,瞧见他后还对他一笑,“程兄弟,快起来吧,大小姐已经走了。”
程有才慢慢站了起来,就算他不问也知道连音此时此刻的去处,一定是去程知节的书房寻画去了。
而事实也正如程有才所料,连音确实直奔着程知节的书房而去。程知节放东西爱放在哪里,连音知道的一清二楚。
待她到了书房,还不用细找便见其中几幅正挂在书房的墙上,连音直接过去将画全收了下来,又将其他的全数找齐,一并抱回了自己的住处。
夜里,程知节和程夫人吃完喜酒回到府里,一并出现在了连音面前,要好好诉说下相思的苦。
连音也有许多的话说,不过话里头她半分没提及到她去书房收画的事情,也不提程有才。
程知节以为她还不知道,也就开心的享受着女儿团聚的喜悦中。一直到他后来去了书房,发现书房里少了东西,这才知道全被连音收走了。
但想到连音一言没发过,是没有要捅破的意思,更没跟自己闹,他也没好意思率先提起这事。
连音收回所有画后,第二天又去了会昌寺找辩机。
今天两人在辩机修撰经文的经阁碰面,因为连音将四年来的所有四季图都带了来,以此向他证明自己并没有欺骗他。
十三卷四季图堆在一处,整整一大垒。辩机看着那叠画卷,并不打算动手打来。
连音偏头问他,“你怎么不打开看看呢?”好歹辛劳了几年的产物,不看看总觉得有些委屈。
辩机端坐在一旁,闻言摇摇头,“女施主,请容贫僧问一句,这些画,女施主你是如何找回的?”
连音望着他,顿时明白他这么问话代表的是什么。
辩机(十七)
虽然辩机不过问了一句她是怎么找回画的,但连音已能听一句想三句,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必定不是她想听的什么好话。
昨天才对质了画的去向,今天她就将画都送了过来,其中可能有的情况,一般人可能想不通,但辩机不可能想不通。
果然,辩机说,“女施主离家多年,既然回来了,不若多在家中陪陪父母吧。”
连音眉一挑,本来以为他会不客气的直接让她不要再来会昌寺了,没想到他表达的这么婉转。
不过他的婉转也给了她回话的余地,“我爹娘可忙着呢,用不着我陪。况且,这几年虽是离家,但我一年总能见他们好几面。倒是你,我和你可是实打实几年没见了呢。话说,难道你都没有想过我吗?”她矮下身子,故意贴近了些,认真的看着他。
两人的距离本就近,视线就这么正好对上,辩机只望了她一眼便急忙错开了视线,面上悄悄地泛了丝淡红。
她的眼里有光,水润剔透的那种。
连音看的仔细,心里顿时松了口气,不是无动于衷便好。
辩机习惯性的念了声“阿弥陀佛”,说,“女施主,贫僧乃出家人。”
“我知道你是出家人啊。”连音接口,“出家人怎么了,出家人就不能想人了?”
辩机无奈的紧,早知道与她说话就是这样,无论怎么说都是他词穷。可不知为什么,他又难以做到不与她说话。
如此说来,他还真是个自虐的人。
连音还在一旁闹他,“压寨相公,你说说呗。”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噗…”
辩机被连音逗了有一会儿,辩机才重新找回他的冷静,旧事重提说,“女施主,还望女施主今后不要再来了。”
连音慢慢收了面上表情,“为什么?”
辩机慈悲的睇了她一眼,很快的又收回视线,说,“贫僧乃一介出家人,实不希望因贫僧给女施主带来困扰。女施主也不可再如从前那般小儿心性了。”
因画一事,辩机昨夜想了良多,连音的身份毕竟摆在那里,她私自送物品给自己,这在旁人口中计较起来,可算的上是私相授受。若闹的不好,那便会有损她的名声。所以那些画没送来,也是应该的。
而今天她又将所有的画都带来了,他便知道自己想的没有错。
为了她好,也为了他口中心中所念的佛祖,今后还是不要她再来的好。
辩机在心里坚定着。
连音观察着他,琢磨着他的想法,“如果是你的信女呢?你难道也会劝她们不要再来了?”
“这不一样。”辩机反驳。
连音问,“哪里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