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此时在她的脑海里,不断闪烁的:
正是如火如荼的下午,似梦中一样,记忆里正在演出的盛景。
配着哪种令人疯狂的掌声?
犹如山陵在惊耳的回音。
不断的热烈,不停的蒸升。
首次让来自五湖四海的、分散在宇内各地的人,集聚于某一份回忆的真彩。
【梧桐坡】卷二大学雪月35-6
但,这个世上真彩,最真彩,极致的真彩,世间的最真彩,莫过于她在夏后秋初嫩翠的柳门内的明媚和娇艳,明娥皙齿于湖水的倒影里来自柳的婵绵。
此一种婵绵:
有着一种洗人魂灵的纯正。
裹带着一层摄人魂魄的圣美。
结果:
作者无言,有一个人却来匆匆赞叹了。
“好美啊!”
柳外的小道,有一个行人匆匆里停下了诧然一顾的脚步,极不经意外的一眼,竟成了他叹为观止的保留。在那一瞬间,他发现的美景,竟将他所有的时间和心灵都在凝固。
在那种时间-凝固的时间,他好似忘记了自己行走的脚步,仍是那种匆匆迈步姿势里被定身住的镜头……他好似忘记了自己极不应该的失仪和失态,竟像是故友久别于重逢后的喜欢。
他是谁呢?
是陌生还是熟悉?
一开始,就在这样的失态,竟是这样陌生的陌生的称赞和喜欢?竟是这样被定身般、一动不动里让心流连在忘情的熟悉之熟悉的赞美?
他如果是:
陌生人,应该知趣地迅速离开。
他如果不是:
陌生人,应该和他们极为熟络的熟悉。
【梧桐坡】卷二大学雪月35-7
他究竟是谁呢?
你认为他应该是谁呢?
根据一般的常识-人生见面的常识:
他如果不是她和他们的熟人,即使搭讪,也不应该在这样的时候赞美-惊扰的赞美。他如果是她和他们的熟人,就不应该有这样一份忘情的失态-惊喜或惊艳的失态。
结果:
他是忘情,她和他俩也忍不住惊愕。
惊愕在这里,在此时,谁也没曾想到过此刻,他们仨竟会有这样一种意外的相逢。
这种充分令人意外的时间,相逢的是:
念玖是愣,娟妙是傻。
一瞬间,他们仨人之间,都有许多表情的交换和浮现,千变万化,千变万化如天空中正在不断变幻的云彩。
【梧桐坡】卷二大学雪月35-8
“叶仟云!叶仟云!”
他们之间谁也没有想到,相逢竟是这样一种再见,相遇竟是这么一层意义上的偶然。
他俩,念玖和娟妙,谁也没有想过,他竟会在此时出现。他们仨仿佛做梦都不曾想过,再次重聚竟会是在校园。
“老兄,你怎么会在这里?”愣住的心,久久的时间,念玖终于透出了喜欢。无限的乡音,连带着惊诧的重逢,语音已激动得不能自禁。
“兄弟,你怎么会在此地?”叶仟云在一惊中却有份滑稽,尴尬里又带着某种风趣。
“我在这里读书。”念玖这才是真正的一愕,想不到见面的一瞬竟会问出这么笨拙的语言。
“我也在这里上学。”叶仟云却是聪诘的一笑,就差挤着眼睛的讽刺在于满脸的笑容。
呵呵!
他们也真奇怪?
同在一个校园里,不是上学,不是读书,不是进修,不是熟悉场地……难道?还要像他们这样的年龄,20左右刚刚撞入大学校区的学生,就想个办法在大学里教书不成?
“那你住在什么地方啊?”娟妙是傻了一会,最终噙着了唇-迷人的红唇,还是绽放在依傍着那嫩翠的柳门,秀秀的倩影在湖水里胜过多少垂柳的情人。
“就是那边的那边的一幢,你们的节目可好好哦!”叶仟云的手在指指点点中对着了湖岸中校园住宅的一方,“这里过去再转再转就到。”小湖岸边一泓长长的深碧,蜿蜒着的曲折里有无数需转弯于转弯于树荫和翠叶下的路途。
那是绿柳红墙,青色的瓦房,北国一片旧时新起的模样……有一层层的飞檐、琉璃入目而来,淡淡然有远山之态,浅浅中如画里一般。
【梧桐坡】卷二大学雪月35-9
“你可真会选住的地方,有没有像住在画里啊?”娟妙的眼睛轻轻地一瞟,很有浮生中带着不尽的感慨。那份画里风景画质的优美,远超过在校生公寓的低廉。
“不是我选的,”叶仟云的目光自然又不自然地看到了娟妙的脸上,“被迫的哦!”语出惊人的传奇,却又带有一份住着舒适的满足。
他的话,似含有某种不尽的深意,在人生的柔绵,他似吐着肺腑的心愿,在命运的苛刻。
也许,在这个世上生存的人,谁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已被惘然的惘然,无可选择地镀在了成熟的长河。或者,谁也都有自主选择的自由,却被不熟悉的熟悉,无知的了解和轻信,托付在了命运的慷慨和时间不让论辩的经过。
“现在的你们,是同学吧?”叶仟云的脸上,似有某种失意的惆怅,存心于笑脸却又笑不起来的笑颜。
如此的结果,可能谁也不知道他说这句话时,内心包裹着某种心被刀绞割般的伤感和哀叹,肺部和膏肓的不曾相隔。
“我们不都是同校的学生吗?”娟妙却不自禁地一笑,有如鲜花的嫣然。“只不过我和他确是同班。”她那漂亮的眼睛故意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