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再想,可还是不由自主,那一股子说不清是什么的东西,在她的心里滋生蔓延,就要穿破胸口,发出枝桠。
她猛地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片金黄,还有磕着瓜子的绿瑶。
“喏……”
一把瓜子瓤放进了她的掌心,那一瞬间,洛云溪有想要流泪的冲动。
在绿瑶的心里,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是一把瓜子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两把。
洛云溪将瓜子瓤吃了,心情好了不少,第一次觉着绿瑶的这个办法,管用极了。
“还有这个。”
绿瑶将一个杯子推给她。
洛云溪轻抿了一口,顿时觉着只要有了这杯中之物,这世间的悲伤苦楚都算不得什么了。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洛云溪微眯着双眼,自顾自又倒了一杯。
台上的说书人还在讲着,这是明月楼的一大特色,说的事,可以是真实发生的,也可以是虚构编造的,全靠你自己理解。
“当今太子,年双十有二,面貌英俊,六艺皆通,妻尚未娶,妾有十八……”
“妾有十八。”洛云溪没忍住,一下子将口中的酒喷出,觉着这位太子当真是勇猛无敌。
“这位小姐是对我有什么不满?”
洛云溪抬起头,入目的是一个青衫束发的男子,面貌清俊,眉间却是浓的化不开的怨气。
洛云溪不明所以。
“我与公子素昧相识,怎会对你有什么不满?”
绿瑶拽了下洛云溪的袖子,另一只手指了指男子的衣服。
“……”
洛云溪觉着,她这一天,过得当真是丰富多彩,刚还了一份债,又来了另一份。
☆、太子殿下
青衫男子的衣服看起来料子不错,式样也新颖,连洛云溪这对衣服没什么研究的人,都能看的出,价值该是不菲的。
只是如今,这价值不菲的衣服上,尽是斑斑点点的痕迹。
“真是……对不住了。”
洛云溪看着男子的怒容,小心翼翼的赔了句不是。
“小姐打算就这么算了?”
男子微眯着眼,对洛云溪的这句道歉很是不满意。
洛云溪再次打量了下男子,看这气度,不像是缺钱的样子,为了以防万一,洛云溪又问了一句。
“多少银子,我赔你。”
一提到银子,男子眼里冒出一道精光,洛云溪突然觉着自己这句话,说的有些多余。果然,男子轻蔑的一笑。
“小姐觉着我是缺银子的人?”
“我道歉你觉着不成,赔钱,也觉着不成,还想怎么样?难道还要我以身相许?”
洛云溪一时气愤,就这样说出了让她后悔了一辈子的话。
男子听了洛云溪的话,将手放在了下巴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好似在思考问题的可能性。
这男子看着人模人样的,没想到竟是个傻子。
“倒也可行。”
半晌,男子吐出了一句话。
洛云溪目瞪口呆的看着男子,她觉着这个世界疯了,一个两个的怎么都成了这样,难不成是老天突地良心发现,来补偿她这二十年来的无人问津?
“就怕你不敢娶。”
“哦?小姐恐怕不了解我,这世上尚未有我不敢做之事。”
男子说这话的时候,气势无量,洛云溪分不出他所言真假,一时间,起了坏心,神神秘秘的对他说。
“我克夫克子,你怕不怕?”
“小姐以为,我是这般迷信之人?”
“这批命之人,乃是凌云寺的元空大师,由不得不信。”
要说对这元空大师,洛云溪没有怨恨是不可能的,那一句命理,无论真假,却是将她今后的命运都定死在那里。她注定难以出嫁,难以生子,难以同这世间所有的女人一样,相夫教子。
那个男子说要让她做娘子时,她是动了心思的,私奔也好,逃离也好,她都是愿意的,可是她不敢,孤绝无依,那几个字,像一把剑,悬在她头顶上,随时随地都可以给她致命一击。
这是她的命,她不想认,却不得不认。
“你是洛云溪?”
男子说的是问句,语气却肯定。
“你怎么知道?”
洛云溪奇怪,又恍然,整个华国帝都都知道的事,男子猜出来,也没什么奇怪的。
“我记住你了,洛云溪,我是明非,将来要娶你的人,你可要记住了。”
洛云溪觉着头疼。
“我都说了我克夫克子了,你还敢娶我?”
“我也说了,这世上没有我不敢做的事。”
“我好像没说要嫁。”
“你会嫁的。”
洛云溪不知男子哪里来的自信,或者说,那不是自信,更像是一种长在骨子里的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明非说完话,盯着洛云溪看了一会,上上下下的分外仔细,突地他嘴角微翘,好似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洛云溪觉着不妙,却还是慢了一步,明非已经飞快的将她头上戴着的那支白玉梅花簪摘了下来。
“这簪子不错,就当做信物好了,玉质虽说差了些,不过胜在精致。”
“这支簪子不行。”
洛云溪伸手去夺,却被明非轻易躲过。
“为什么不行?”
“这是……这是……”
洛云溪憋了半天,也没想出要怎么回答,看明非那个样子,这要是实话实说,他非把这簪子摔碎不可。
“既然没什么紧要,那我可就拿走了。”
“这是我们家夫人的遗物,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