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相遇,是个美丽的偶然。只是,她并不知道,自己眼中的偶然,是别人的必然,他们必然会相遇,必然会相识,相知,还有她自以为的相爱。
直到很久以后,洛云溪才明白,这世间除了偶然,还有一个词,叫做“蓄谋已久”。
“云溪小姐在此,可是等我?”
听见声音,洛云溪才恍然,原来她竟在大堂外站了许久。回过头,一袭白衣,风采卓绝,自己刚刚究竟是为什么没能注意到他,直接就说出那样的话呢?
“你……怎会在我家?”
洛云溪犹豫了下,想了想还是开了口,却不知自己想听到怎样的回答。
“你来猜猜,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楚离突地凑近,嘴角带着促狭的笑意。
“我……我怎么知道。”
洛云溪看着在眼前放大的脸,退了一步,满脸通红,摸不准面前的人到底有什么用意,说是喜欢自己,一见钟情了,看着也不像。不喜欢吧,又总是这样子说话,做这样的动作,让人浮想联翩。
“云溪小姐,还带着这支簪子。”
楚离站直了身体,指了指洛云溪头上的白玉梅花簪,嘴角那一抹笑意,带着勾魂摄魄的魔力。
洛云溪一瞬间好像被拆穿了心思,心噗通噗通,好像要蹦出了嗓子眼,她摸了摸头上的簪子,想要将她拔下来,又发觉,这样子好像太刻意,手就那样停在头上,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楚先生,犬子犬女以后就拜托了。”
正巧这时洛樊出了大堂,看见楚离,二人见了个礼。
“侯爷客气了,这本是楚离分内之事。”
洛云溪趁机将手放下,此刻却又摸不着头脑,不知他们二人这话,又是何意?什么叫犬子犬女以后就拜托了?
“云溪,楚先生才情卓越,文采斐然,我已于他谈好,从今往后,由他来教导你与洛铭还有云倾的功课。”
洛樊许久不曾与洛云溪交谈,说这话的时候还看着她的脸色,生怕她在楚离面前不给他面子,拂袖离去。
事实证明,洛樊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洛云溪此刻哪里顾得上与他赌气,她现在的心情,实在难以形容,就像是一个晴天霹雳,砸在了脑袋上,疼的脑浆迸裂,还不能叫喊,又像是一朵花在心间盛放,芬芳的满院清香,那种复杂的感觉,一时让她难以承受,直愣愣的站在那半天,方才缓过神来。
“先生大才,来教导我们,怕是屈就了吧。”
洛云溪知道,自己是害怕了,害怕离楚离太近,害怕自己泥足深陷,再也无法抽出身来,所谓情爱,百般磨人,趁着自己尚未深陷其中,自是离的越远越好。
洛樊不知洛云溪所思所想,认为女儿就是与自己赌气。与楚离相处两日,洛樊深感其才,百般恳求方才让其入府当了客卿,如今他又同意教导子女,自是不肯放过。此刻听到洛云溪此话,洛樊有些着急,就要开口,却被楚离截了话头。
“云溪小姐此言差矣,这世间之事,总要有人来做,一国之主也好,士夫走卒也好,虽有贵贱好坏,却同样不可或缺,今日侯府缺个客卿,而我又恰好能做客卿,小姐们缺个西席,而我又能做西席,如此而已,谈不上屈就。”
楚离说话的时候,洋洋洒洒,论调惊艳,全然不见刚才那般模样,却又与洛云溪在大堂内见到时相同。
洛云溪难以捉摸,这人到底有几种面貌。
“还是云溪小姐觉着,楚离没有资格可以教导各位。”
洛云溪自幼饱读诗书,如今已双十之龄,不说学富五车,也是看过不少书目的,诗词歌赋,lún_lǐ纲常,胸中自有沟壑,如今听得楚离此番论调,虽不同于书中所载,却是自成一格,她断是说不出他没有资格教导自己的话。
“先生才情,云溪佩服。”
“既然如此,明日开始,你们姐弟三人,就去楚先生那里上课吧。”
洛樊听得洛云溪的话,直接拍板,再不容她拒绝。
洛云溪浑浑噩噩的往回走,这一会儿功夫发生的事,让她不知该作何反应,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严厉的拒绝楚离做西席,她知道,若是自己不同意,父亲绝不会勉强,但自己没有,只说了几句不明不白的话,然后让楚离不明不白的成为了自己的西席。
洛云溪二十岁了,谁家的女儿这个年纪了还找西席来教书?多数已经为人母了,剩下的也只等着媒人上门了。可自己到底是不同的,孤绝无依,孤绝无依,这四个字,将自己这一生都置于高地,摸不得,碰不得。
回去的时候,绿瑶正在院子里洗桃花,那不情不愿的模样,让洛云溪突地笑了出来,她慢慢走过去,蹲在她旁边。
“我的大小姐,新的姨娘怎么样?”
绿瑶一边摆弄着桃花,一边问,只是那话语里完全没有疑问的意思,倒像是在笑。
洛云溪知道,她定是听了洛铭的话,来嘲笑自己的,只是自己此刻的心情却是复杂,没心情与她玩闹,直接就想将手深入盆中,去捡里面的桃花瓣。
就在手要触及水面的时候,却被绿瑶拦了。
“大小姐心情似乎不太好?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绿瑶知道洛樊对洛云溪心怀愧疚,应是不会委屈了她,但保不齐就碰到了什么不长眼的人,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没有,只是遇见了一个人。”
洛云溪看着水盆里的桃花瓣,漂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