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福春见冯检对自己的建议不置可否,只是看了自己一眼,便又将目光转向赵守刚,便觉得有些不自在。
冯检目视着赵守刚道:“黄百总提出震山营绕行磨锥山后山拦劫母猪岭贼人,而你建议正面攻击磨锥山,本指挥长想听你分析分析利弊。”
“遵命!”
赵守刚皱眉思索着说道:“小人觉得震山营绕道下山拦劫母猪岭贼人并不妥当。”
他看了黄福春一眼,火光下见黄福春一脸不服气的样子,便接着道:“咱们庄户人都有体会,夜间没有向导而在山间随便行走最容易迷路,咱们震山营还没有探路能力的夜不收,如果震山营绕道磨锥山后山,在山道上稍微有耽搁,说不定人家母猪岭人马早就护送着财货回到母猪岭。”
说着又向冯检微微躬身道:“刚才指挥长说母猪岭必定会派遣大队护卫押运缴获的钱粮,小人非常赞成。如果咱们震山营劳师动众绕道拦住母猪岭贼人,双方一场大战下来,即便震山营获胜,咱们震山营士兵也会有较大的伤亡!指挥长常说,任何一个震山营士兵的生命都是很宝贵的,因而小人认为最好不要与母猪岭贼人硬拼。相反,磨锥山现在人心惶惶,寨门守卫空虚,小人相信咱们震山营可以轻易拿下磨锥山寨门,然后对留守寨子内的母猪岭贼人发动突然袭击,必会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说完面向冯检道:“小人一些胡言乱语,请指挥长指教!”
冯检指着赵守刚笑道:“在本指挥长看来,你的分析切合实际,符合震山营现在的实际情况,怎么会是胡言乱语,本指挥长也指教不了你,你算是咱们震山营的参谋家!”
郑清抢先奉承道:“还是指挥长慧眼识人,赵百总见识敏锐,小人等佩服的五体投地。”
冯检手指点点他,笑骂道:“五体投地,那是蛤蟆。”
接着面容一肃道:“本指挥长决定正面攻击磨锥山!”
“徐延年立刻下令震山营列队。”
“遵命!”
郭台一直站在几位震山营高层旁边,当他听到冯检下令震山营正面攻击磨锥山寨门之后心中一动,如果自己向指挥长请命偷袭磨锥山寨,不知道指挥长会不会同意。
看看指挥长身边几个震山营高层没有人主动揽下偷袭磨锥山寨墙的任务,郭台暗自给自己打气,这是在指挥长面前表现的好机会!
迟疑了一下,郭台终鼓起勇气走到冯检给跟前跪倒,道:“指挥长,刚才赵百总讲可派少量人从南侧寨墙与沈小山他们取得联系,并且趁机夺取磨锥山寨门。小人恳请指挥长将此任务请交给小人等夜不收兄弟来完成。”
冯检有些意外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郭台,看的出来他因为没有随沈小山二人一起混入磨锥山山寨而一直心存内疚,现在是打算做出弥补!
冯检将目光转向站在一侧的焦杆儿道:“老焦觉得你们夜不收可以接下此任务?”
焦杆儿站在一侧一直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不是他不想说,而是觉得自己讲出的点子并不会比别人更高明,于是便始终闭嘴不语。
冯检询问他的意见,这才突然醒悟夜不收暂时归自己指挥,连忙干巴巴说道:“小人愿意率领夜不收士兵控制磨锥山寨墙并设法打开寨门,请指挥长下令!”
冯检当即道:“很好。”又将目光转向郭台道:“郭台,你站起来说话。”
等郭台垂首站好之后,冯检问道:“你打算翻越磨锥山寨墙,可是这寨墙有三丈多高,你用何方法攀上寨墙?”
高大满早就在一旁羡慕郭台与指挥长搭上话,听到冯检的询问便在一旁抢话:“小人们可以叠人墙,就是一个人踩一个人肩膀,只要寨墙内守卫没发现就可以轻易翻上寨墙。”说完得意的一撇站在一旁脸色难看的郭台。
冯检笑着询问郭台:“你也是这想法!”见郭台点头。
冯检欣然道:“嗯,这办法倒也可行,但是攀爬之前一定要确定好寨墙上有没有人值守,最好事先能与沈小山二人取得联系。”
叮嘱两句转头对焦杆儿道:“老焦,开始行动!本指挥长和震山营全体会随时准备接应你们。”
“小人遵命”焦杆儿等人齐声回答。
将近五十人的夜不收队伍在夜色中小心翼翼的靠近了磨锥山寨门南侧。
瞅瞅寨墙上始终没有守卫出现,郭台发出一声联络暗号寨墙之上也是毫无动静,将郭台等人目露焦急之色,焦杆儿低声道:“不管了,直接攀上去!”
焦杆儿吩咐道:“夜不收兄弟分成两组,分别跟着郭台和高大满,从不同的两处攀爬,注意尽量不要弄出动静,开始行动!”
郭台和高大满低声答应,回到队伍各自带领一部分夜不收摸到寨墙跟儿,焦杆儿随着郭台这一组攀爬寨墙。
来到寨墙脚下才知道寨墙的高大,磨锥山寨墙最高处差不多有六人高下,焦杆儿估量着,如果想成功翻越到寨墙内,必须要寨墙之上没有任何干扰才行,一旦有守卫发现有人企图徒手翻越寨墙,只要一块大石头便会将攀爬之人砸个稀烂。
焦杆儿性子比较谨慎,他对于冯检这些过于冒险的做法都是很不以为然,每次行动都捏着一把汗,但是又阻拦不了。
看着郭台等人身形渐渐升高,焦杆儿的心几乎提到嗓子眼,到了这个节骨眼千万不要再冒出一个守卫。
老天似乎在于他开玩笑,忽然从磨锥山南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