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俩人渐渐冷静下来,也止住了哭声。满月擦抹着脸上的泪水,起身到锅屋里给柱儿做饭去了。喜桂心疼地抱着柱儿,任由柱儿的小手不停地给他擦拭手上和脸上渗出的血汁子。
俩人虽说还在一个屋檐下过生活,一个锅里摸勺子,就是互不说话。夜里,也是一人盖一床被子,各睡各的。有几次,喜桂想向满月说说当初自己是如何在身不由己的情况下上了金莲的床。看到满月阴冷的脸色,本就亏虚的心,更是先怵了三分,开口不得。直到过了大半个月的时间,金莲被四方接到了镇上的饭店里,没了碍眼的人物了,俩人的心情才渐次好转起来。满月不再横眉竖目地待喜桂,脸色也晴朗了许多。
看到家庭危机有了好转,喜桂才寻到个机会,把自己怎样做下的埋汰事一五一十地向满月彻底坦白交代了一番。满月毕竟是个农家女人,离不了男人这个顶梁柱。再者说,她心里也清楚,天下哪个男人不是寻腥味儿的馋猫。见了腥臊气,又有几个能架得住的。于是,满月也就委委屈屈地原谅了自己男人,并又慢慢接纳了他。
至此,俩人之间的疙瘩才算解开。俩人白天又恢复了往日欢颜,夜里又合盖了一床被子。
这些天来,一到闲着没事时,喜桂就背了土炮,到北山上去打野鸡、兔子什么的。有几次,也打到了猎物。拿回家里,与满月母子俩狠狠地解了几顿馋儿。由此,竟勾出了一家人的馋瘾来。柱儿见天儿地缠着喜桂,让他再去打野鸡,打山兔。
曾有几次,喜桂在北山上打猎时,曾遇见过一只红狐狸。回家后,他就对满月说,那只红狐狸长得真好看,尖尖的下巴上扎撒着两撮白须毛,嘴唇是紫黑的,尾巴是枣红色的,两只小巧的耳朵是黑色的,身上、脸上的毛都是金黄金黄的,一根杂毛也没有。远看像团火苗儿,近看才知道是只红狐狸,真真喜煞个人。那火狐狸见了人,也不怕,更不躲,自顾自地在雪地里走动。有时,还跳到树上玩耍,就像戏台上翻滚着的花旦武生,比那儿还好看呢。我看准哩,那东西只在一条道上来回走动,从不岔路走。等哪天夜里,我去在它走动的道上设下土炮,打了来,给你和柱儿做个棉袄领子,保准暖和得不得了。
满月担心地道,狐狸是有灵性的畜生,动不得呀。
喜桂满不在乎地说道,啥灵性的东西在土炮前,都是一堆稀泥烂肉,都得给我柱儿充饥,给你暖身子呢。
今天傍晚,喜桂看到天要下雪,就对满月说,他要到北山上去下土炮。满月说,今晚儿村里放电影,你不看呀。喜桂说,我设下土炮就回,误不了哦。
果然,过了不久,喜桂就冷呵呵地跑回来。他催道,快吃饭,我听到大队院子里满是人声,估计电影就要放哩。
等喜桂一家人赶到大队院子时,正赶上酸杏在说那句粗话,逗得俩人笑弯了腰。回到家里,俩人轮番抢学着酸杏的腔调,又是一顿嬉闹。
柱儿已经在喜桂的怀里熟睡了。喜桂把他轻轻放到床里边,替他退掉棉衣,盖上厚厚的被子。满月把尿罐提进屋里,解衣上床,钻进了暖和的被子里。满月趁上午还有太阳的时辰,就把被子拿到院子里晾晒了大半日。松软的棉被里散发出暖烘烘的阳光气息。一粘到冰凉的皮肤上,就有种说不出的温馨和惬意。
喜桂把院屋门闩好,就迫不及待地脱下身上的袄裤,像条滑溜溜的泥鳅,滋溜儿钻进被子。他顺势把满月白皙丰满的身子紧紧搂住,不住地用力上下揉搓着。又张嘴,满满含住满月柔软的,用舌头贪婪地舔着吸着,发出“吱吱”的响声。满月也主动回应着他的举动,将身子使劲儿地往他怀里拱。她的手顺着喜桂到处隆起的结实肌肉往下溜。触到腹下的乱毛后,她稍一犹豫,就势攥住喜桂的命根儿,轻柔地抚摩着。喜桂的下身昂然暴起,流淌出黏糊的体液,沾满了满月柔软的小手。喜桂也把手放到满月若棉花团样儿的腹部上,来回揉搓良久。又伸进满月业已半开启的隐秘门窗,轻轻捂住,不停地敲击着,叩问着。直到门窗彻底打开,相邀进入的信号遍布周身每一节神经末梢。
满月轻轻地呻吟着,发出“哦哦”暧昧的舒气声,并用力抓住喜桂的肩膀往身上拽。喜桂翻身覆上,抱住满月的一头秀发,把她玲珑的唇深深地吸进自己嘴里,并用自己宽大有力的舌头不停地骚扰着满月的舌尖。清甜的口水注满了俩人的口腔,又被快速咽下。俩人的身体已胶着在一起,撕扭在一起,融合在一起。
他俩肆意地翻滚,肆意地浪荡,肆意地进攻与占有。没有了你我,没有了内外,没有了天上人间,只有浓浓的爱意和幸福。
时间似乎凝固了,俩人早已没有了时间的概念。时间又似乎过得飞快,还没有体验够情欲带来的欢愉感受,一切便在不可遏止中轰然崩溃。仅剩了些残存的记忆碎片,四散在两颗曾经阴郁现又晴朗的心空里,飘来荡去。
俩人紧紧地依偎在一起,静静回味着那种近乎迷乱窒息的瞬间依恋,感受着彼此不可或缺的存在。俩人在心里默默念叨着,祷告着。惟愿彼此永远地撕缠在一起,守护在一起。
鸡叫三遍的时候,喜桂醒来了。他挪动了一下似要虚脱了的身体,把胳膊小心地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