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香从心里感激酸杏两口子,就经常出入酸杏家的庭院。不是今天送几样米粮,就是明天去帮着做几样活计,俩家走动得很是频繁。她对木琴的热切劲儿也渐渐地淡了一些。
经过一次次地体检选拔,劳动和秋分的兵已经定上了,最近几天就要走人。
在村人大跌眼珠子的惊讶羡慕中,俩家紧张地为俩崽子的出行做着准备。其实,也没有啥准备的。部队上来带兵的人早说过了,啥儿也不用带,连裤衩都不叫做。到时,俩人换上黄军装走人就行了。但是,俩家人不敢相信有这样的美事,依然急慌慌地为娃崽儿赶做内衣裤衩等。还惦记道,山里人从来都是精赤着身子穿滑筒子袄裤的。若是出去睡觉,光腚溜秋儿的,不得叫外面人笑掉大牙呀。但是,这内衣裤衩等衣服如何缝制,谁也没有做过。几个妇女凑在一起胡寻思瞎琢磨,像赶制外衣似的捣鼓出外套不像外套内衣不像内衣的四不像来。这样的内衣穿在身上,四下里不得劲儿。不是劳动嫌缠身磨皮,就是秋分叫嚷着硌肉割蛋。弄得两家人把缝制好的内衣拆了改,改了再拆,反复折腾不休。
兰香拿着已经改了三回的内衣,又跑去找婆婆帮忙修改,说秋分老是嫌裤裆不得劲儿,要么裆浅得提不上腰,要么嫌裆深得能揣进头儿猪仔。振书女人也是傻了眼。万般无奈下,她就拿着这件“半成品”,去找三儿媳妇金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