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的推手。
仇人相见,姜辛却只有更深刻的认识:章贤不是良配。
胡氏自恃是半个主子,不,在武州,她是内宅完全的主子,对于章老太太派来的人,持怀疑态度。若是对她恭敬有加,她自然以礼相待,可若是目中无人,胡氏也不是泥捏的。
她微微疑惑的问成余道:“这位是……”
成余忙上前介绍:“回姨娘,这就是老太太跟前的吴嫂子。吴嫂子,这是胡姨娘。”
姜辛凝神,上前端正行礼:“婢子吴氏,见过胡姨娘。”她虽冷傲,可行礼端正规矩,胡氏挑不出一点儿毛病来。她自是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人面冷心热,略微权衡了下,便依着往日的形容,浅笑道:“吴嫂子快请起,我可当不得你行这大礼,家里老太太身子可康健?诸兄弟姐妹可都好?”
姜辛才不在乎她是否托大,一一回了,道“都好”。
胡姨娘瞥了一眼身边的红娆,示意她把如意弄下去,是死是活,看来是不能明着下手了,否则也太扎人眼了。
她则上前往里让姜辛:“吴嫂子里边说话。”
按规矩来说,姜辛便是老太太身边的管事媳妇,也轮不到她来迎,可她做贼心虚,巴不得赶紧把姜辛糊弄进屋。
姜辛翘了翘唇角,道:“姨娘先请,婢子不急,敢问这位姑娘可是犯了什么错?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惩戒?”
胡姨娘眼神尖锐的从姜辛脸上掠过道:“只是一点琐事……”
第164章、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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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姨娘意带挑衅:这就是她的家事私事,老太太派来的人又如何?她还敢僭越敢管不成?
如意却明白这是姜辛给她自辩的机会,忙扯着脖子喊道:“救命,救命,我不过是为将军所迫,不得不曲意承欢,万不想因着我有了将军的骨血,便不容于人,要被迫灌下落胎药。”
姜辛适时的露出愕然的神色。
胡姨娘见事情遮掩不住,反倒不辩解了,只冷眼瞧着姜辛,看她要如何对待和处置。料想这位“吴嫂子”也拦不住自己,这毕竟是自己的家事,她算个什么东西,给她几个胆子,她也不敢对主子的事置喙。
假若她敢仗着老太太的势欺压自己,那就是有意要和自己撕破脸,她也不怕。老太太又怎么样,山高皇帝远,只要有三爷在,老太太也耐何不了自己。
姜辛不负所望,她只怔了一下,便很是恭敬的望向胡氏,问:“敢问姨娘,那婢子所言可属实么?”
胡姨娘轻笑:“我也不得而知,三爷走之前可没交待。”
章贤没交待,那就说明这事是否属实存疑。万一是如意这丫头胡说八道,非得栽赃嫁祸给三爷呢?
清官难断家务事,章老太太在都不敢断谁是谁非,何况只是个管事媳妇?
姜辛自然读得懂胡姨娘的心思,她眼眸低垂,道:“婢子僭越,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讲。”
胡姨娘眼稍向上,于妩媚中露出凌厉来:既知道僭越,还敢讲?
讲也无妨。
她有恃无恐的道:“但讲无妨。”
不得不说,胡姨娘的态度很大方,换成姜辛做为正妻,遇到这样的事,她都不知道能不能比胡姨娘处置、应答的更得体。
姜辛态度越发谦恭。
她自己也明白,别说她是个冒牌的亲信,就算真是章老太太身边的管事媳妇,她也不可能对胡氏的事指手划脚。
姜辛谨慎的道:“俗话说的好,无风不起浪,既是这丫头嚷得出来,想必确有几分影子。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总不能鲁莽对待,毕竟,她的死活无足轻重,可她肚子里的那块肉却是章家的骨血,不能不慎重对待。还请姨娘三思。”
姜辛并没直接提出要保如意,只拿她肚子里的孩子说事儿。胡氏纵然不满意,也只能看在章老太太的情面上放如意一马。她娇笑道:“吴嫂子这话说得是,怪不得爷经常教导我,说是我年轻不懂事,还要年长的人在身边多指点的好。”
轻轻两句话,既说明了她自己在章贤心目中的地位,又恭违了姜辛。
姜辛莞尔,对这位胡氏纵然生不出喜欢来,可也不能不感叹,果然是个手段高超,人又聪明伶俐的女子。
别说上一世的她了,就是这辈子,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姜辛也就蹲身福了一福道:“夫人心地仁善坦荡,不和婢子计较就好,婢子多嘴了。”
她忽然就改口唤胡氏“夫人”,胡氏受宠若惊,知道自己刚才的大度算是得了这位吴嫂子的青眼,通过了她的考验。
本来么,老太太人老了,儿子媳妇也好,儿子的妾室也罢,她都不在意,只要谁能给他生孙子,哪怕是庶出,她也认可,也高兴。
胡氏掩唇笑道:“吴嫂子可是多虑了,我是真心实意的谢你呢,等爷回来,我让爷亲自谢你。”
不过是一个贱丫头,三爷都不会放在心上,生下的孩子到了还是要落在自己手里,多养一个也无妨,横竖总有办法叫那丫头产后失血过多,撒手人寰。
自己白得了个便宜不说,还落个美名,实在没必要这会非得硬碰硬和那丫头不依不饶。
姜辛听见章贤的名字就犯胳应,可此时也只能和和气气的道:“三爷事务繁忙,这点小事,不劳三爷挂怀。”
胡氏将姜辛客客气气的迎进去,寒暄几句,姜辛便说明来意:“老太太想孙子了,原本年前就要派人来接,因着天寒地冻,老太太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