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捉过杯子一饮而尽,许是喝得急了,唇边溢出不少鲜红色的液体。
檀寂流突然就明白了为何这里会有如此多奇怪的景象,这个梦境的结界并不稳固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施法的这个人的身体承受不住这么剧烈的消耗。
这个人在用自己的身体作为代价要把他们留在梦境里。
狐狸看到这个凶残血腥的场面有些承受不住,萎靡地哀哀叫了几声,身体有些往下滑。
“什么人?!”兰可手上的银杯瞬间砸向狐狸所在的位置,整个人一跃而起,地上泼洒的血液凝结成一把长剑飞至他的手中。
在他采取下一步行动之前,檀寂流早已带着不争气的狐狸离开清歌楼。徒留下兰可若有所思地盯着空气中的某一处。
檀静岩本来正撑着头对着桌上的红烛发呆,突然就听见一声闷响桌子上多出一条软趴趴的东西。定睛一看是一头虚脱的狐狸,视线往上移是淡然的檀少爷。
“出什么事了?”檀静岩下意识皱着眉头。
“没事。”檀寂流一脸波澜不惊,“花公子就是兰可。”
“我要去揍他一顿!”
“回来。”檀少爷气势十足的两个字成功阻止某人向外面蹦。
檀静岩一脚搭在门槛上回头,“对哦,他在哪儿?”
“你现在杀了他也没用。破阵的关键不在他身上。”他缓缓说道,“兰可的身体支撑已经很勉强,他应该把破阵的关键寄托在某个东西上。破坏它,就可以回去了。”
檀静岩重新坐回桌子边上痞痞地摸着下巴,“打碎就可以回去。”他突然有个恶俗的主意,“你说会不会是司染的心啊什么的。”
“你如果乐意在他心上捅一刀,我没意见。”
檀静岩认真思考片刻,摆摆手,“我们还是考虑点别的吧。揭穿兰可这家伙的真面目如何?”
“你要揭穿谁的真面目?”司染推门而入。
檀静岩一看见司染立刻自觉地关上嘴巴,“没,你听错了。”
“狐狸怎么了?”他一眼看见桌上懒洋洋趴着的一条,“吃坏了?”
“司染,花公子的那块玉佩现在在哪。”檀寂流打断了司染对狐狸的猜测。
“在我这里。”他脸色微微发红,摸出那块羊脂玉佩在檀寂流面前虚晃了一下又宝贝地收回怀里。檀静岩隔着司染用口形对檀寂流说“定情信物”,表情猥琐荡漾。檀寂流不由多看了他几眼。
司染站在两人中间只能在心中默默感慨,这两人居然旁若无人眉目传情。在心里面恶心半晌,干脆眼不见为净溜走了。
檀静岩一见司染灰溜溜找了个借口离开立刻眉飞色舞道,“我知道了。按照兰可的性子,阵眼应该就是司染手上那块玉佩。”
“找借口敲碎即可。”
檀静岩突然古怪地笑起来,“别啊,让司染亲手打碎岂不是很有意思。”他迎上对面那人不解的目光,“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当年我是怎么知道兰可心怀不轨的?明天我带你去看出好戏。”
作者有话要说:=w=一边看新水浒一边码……好像要结束了呜呜呜
☆、第七日
“司染,今日申时我与你在三娘巷碰头。”
“什么事?”司染不耐烦地问道。
“请你看一场好戏。”檀静岩的笑容中透出一抹残忍,“对了。花公子送你的玉佩你带在身上了吧。”
“这是当然。”司染面色微红。
“那么重要的东西,自然是要贴身带着。”
司染欲言又止,他总觉得檀静岩话里有话。可又不知道问题在哪。“对了,檀静岩。”他临走之时突然想起,“你说过我们在这个地方只能停留七天,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
“怎么,你舍得回去了?”微微嘲讽的笑意。
司染仔细想了想,郑重地说,“其实我觉得留在这里也不错。”瞥见檀静岩立刻y-in沉下来的脸色,他自觉地闭上嘴巴离开。
檀静岩揉着眉心,感觉疲惫不堪,他对身边的檀寂流说道,“司染重情,我不得不想尽方法分开这两人。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我不知道兰可究竟想要什么……”
檀寂流轻轻把他揽进自己怀里,檀静岩无力地把头靠在他肩上,“我这样或许是太残忍了。希望司染不要太伤心才好。”
檀寂流沉默片刻低下头将唇覆于他之上,轻柔地舔吻着。檀静岩闭着眼接受了这个吻。
“你很像一个人。”他用一只手盖住双眼,藏起那一抹怀念,“可惜你不是他。”他自言自语着。
就在檀寂流紧皱双眉想要问清楚的时候,檀静岩突然收敛起所有的哀情,没正经地捶了他一拳,“下不为例啊。本君还没答应你。”在檀寂流产生更大的疑惑前,赶紧抱起趴地上的狐狸匆匆出门,“好戏要赶早,晚了了就看不成了。”
他们所处的虽然是兰可构建的阵法,但究其根本所在还是基于当年司染的回忆。即使是兰可这个布阵的人,即使有小范围的自由,他仍旧不能够偏离当年的事实来行动。檀静岩虽然对当年的事情并不了解,不过有一件事他还颇有印象。今天下午,兰可要去见几个人。准确地说,是一群魔。
他望着那座魔气冲天的宅邸用衣袖捂着鼻子,这本是朝中一名要员的私人宅邸,也不知道怎么会被那群家伙鸠占鹊巢。檀静岩不舒服地拽着怀里的狐狸毛,简直就是乌烟瘴气。
“现在可以解释了?”檀寂流在他身边站定,注意